南海觀音法會最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佛教徒的聚會,而到了後來,卻因為法器交易而出名,如同羊城會展、魔都書展一樣,漸漸地在南中國有了名氣,甚至還吸引到了港澳台、日韓、東南亞等地的修行者,以及相關行業的從業人士前來,逐漸形成了一場修行者聚會的行業盛事。
前來參與的人,也並非都是想要交易的,更多的,是行業交流和溝通。
可以說,四年一次的南海觀音法會,是行當裡面的一場盛事,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也是極具包容性的。
黃大仙是離別島的長老,而離別島又掌握了一部分重要資源,這些東西他們也願意拿出來交易,換回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提前一個星期,親自前來布置和洽談。
而南梗苗寨,以及南梗苗王安西,作為地主,則負責招待工作。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事兒,我倘若不是聽他跟我耐心談及,我還真的是不知曉,也沒有想到修行界居然會如此與時俱進,讓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刮目相看。
黃大仙與我,如同忘年交,十分客氣,並沒有任何倚老賣老的態度,他跟我聊得差不多了之後,對我說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了解得也差不多了,雖然你們被人騙了,給誆到了這裡來,的確有些不妥,但這裡面最主要的責任,卻都與你們無關,安西老哥其實也很尷尬,他又好面子,張不了口,所以就由我來代他道個歉,希望你別太介意了、」
我苦笑,說此事倘若不是你在,只怕誤會會更深,何須道歉?等到馬兄救完了人,我們就立刻下山,找到那個姓汪的小子,讓他知道,有的玩笑,是不能亂開的。
我說得輕鬆,但對於那個恩將仇報的汪小飛,卻還是很記恨的。
我們與這傢伙,完全就是「農夫與蛇」的翻版,那傢伙受人恩惠,不然不思圖報,而且還反咬一口,耽誤我們追兇不說,而且還將我們差點兒害死。
這樣的傢伙,不回去收拾他,難道還留著過年不成?
我人雖然留在這裡,但心卻都已經飛了,恨不得立刻就下山去,將那傢伙的第三條腿,也給打斷了去。
不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馬小龍傷重,朱雀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馬一岙又忙著治病救人,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跑去泄私憤呢?
我與黃大仙聊了許多,對於在這苗寨子的遭遇,他表示抱歉,而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後他告訴我,說可能我們下山之後的七天,那位苗女安麗也會跟著我們,他回頭的時候,將那情、蠱與馬一岙斷舍離的辦法,跟馬一岙講解。
這事兒有些麻煩,需要連續七日,兩人都在一起,原本苗王是希望我們留在這兒作客七天,但為了不耽誤我們的事情,最終還是選擇讓安麗跟著我們走。
當然,除了安麗之外,苗王還派了一個人跟著,保護安麗。
他希望我們能夠理解。
我問這事兒馬一岙知道麼?
黃大仙說知曉。
我聽到之後,表示只要馬一岙同意我,我這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聊完正事,黃大仙指著房間裡休息的朱雀,說你們兩個怎麼樣,我跟港島霍家的霍英雄有點兒交情,如果你跟她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的話,我有把握幫你說說,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而且港島霍家的勢力,在南方著實有些大,說不定哪天就撞到了。
我搖頭,說不用。
黃大仙以為我跟裡面的秦小姐木已成舟,沒有再勸,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多說。
而當他拍我肩膀的時候,身子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我瞧見他半天都不動,問道:「怎麼了?」
黃大仙神色複雜地瞧了我一眼,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侯漠,求你一件事情。」
我說啥事兒,您說話就是了。
黃大仙說道:「離別島以後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高抬貴手,放它一馬——這寨子的族長,是我故人之女,關係很深,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如此照看呢?早就躲進深山,朝起舞、夜吐息,安享晚年了……」
啊?
我愣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