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奪命狂奔,我或許還會覺得棘手,但這人居然想要跟我們較量身手,這簡直是太和我意了,當下也是完全不慌,直接撞進了那火焰里去。
灼熱的火焰從我身邊掠過,燭陰之力讓它變得如同微風吹拂一般無害,而我也是陡然衝進了那狹小的抽水機房裡面,隨後揚起了拳頭來。
砰!
我對著那傢伙的面門就是一拳,沒想到那傢伙居然不慌不忙地應對,雙手架住了我的拳頭。
練家子。
而且還不是練套路、站樁子的那種,是實戰之中磨礪出來的。
我感覺這人的修為還算不錯,不過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當下也沒有跟他太多廢話,使出了貪狼擒拿手,與他過招三兩下,隨後猛然出手,右手從一個很詭異的角度突出,一把擒住了他的左胳膊,隨後猛然朝著地上摔去。
砰!
那傢伙像面口袋一樣地栽落在地下,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來。
我正想趁勝追擊,卻不想那傢伙的手腕如同抹了油一樣滑溜,居然一伸一縮之間,從我的掌控中脫離了出去。
而隨後,他如同蛇一樣地滑到了劉喜梅的身後,抓住了她的脖子,大聲吼道:「別動手,否則我殺了她。」
啊?
我愣了一下,瞧見他的右手之上,居然有一把鋒利的裁紙刀。
我停住了手,打量著這人,發現他顴骨高聳,嘴角下垂,白眼仁,一臉兇相,此刻正將自己藏在了劉喜梅的身後,將其控制住,隨後衝著我怒聲喊著。
我停下了手,轉頭看了一眼緊跟過來的馬一岙。
瞧見劉喜梅被挾持,馬一岙並不驚慌,而是平靜地說道:「老子找的是你的麻煩,跟她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警察,你拿一個女人來威脅我們,管用麼?」
他這話兒倒是張口即來,然而那個叫做盧波的男人顯然是老江湖,並不相信。
他冷笑著說道:「在這裡跟我撇什麼關係呢?我要是真的把她給殺了,你們還拿什麼,來給譚雲峰那老東西翻案?」
我和馬一岙都有些憤怒地看向了被盧波挾持著的劉喜梅。
這個女人,居然什麼都跟盧波說,把我們都給賣了。
虧我們還想著去檢測她的嘔吐物,向她證明這個幕後黑手準備殺她呢,結果這女人寧願選擇與盧波對峙,也不願意選擇與我們合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盧本才沖了進來,指著盧波憤怒地罵道:「盧波你個王八蛋,師父傳你一身本事,你最後居然這麼害他?你的良心,難道是給狗吃了麼?」
聽到這指責,盧波原本掛著冷漠笑容的臉上,頓時就僵住了。
他盯著盧本才,說本才,我與譚雲峰這老傢伙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別管,走開。
盧本才說道:「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他是我師父,你陷害他,就是陷害我!」
盧波剛要張口,卻下意識地朝著馬一岙望了一下,突然笑了,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過來,只是跟劉喜梅聊聊天而已,我們是老相識了,青梅竹馬——怎麼,她現在老公沒了,就不興我安慰她一下麼?
我聽到他說出這般怪異的話,就知道,他應該是對馬一岙產生了警惕。
他或許感覺到了馬一岙兜里的錄音筆。
所以他才會突然轉變口風,說出這種完全違心的話來。
馬一岙這個時候卻突然笑了,說道:「很好,很好,這個時候跟我講起規矩和道理來了,只不過,你恐怕是忘記了,江湖事江湖了,咱們講究的是拳頭,而不是道理。」
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向前。
盧波有些心虛,手更加抖了,勒著劉喜梅的脖子,說你們別過來啊,不然我就殺了她。
馬一岙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被挾持的劉喜梅,然後說道:「如果我們把你給救下來了,你願不願意出庭作證,告訴警方殺人的是盧波,而不是譚雲峰譚師傅呢?」
劉喜梅嚇得渾身顫抖,不過還是本能地自我保護,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