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卿如雪 加更)
黃學而戴著厚厚鏡片的黑框眼鏡,不修邊幅,看上去就是一個傻傻呆呆、醉心研究的書呆子,然而他問出來的話兒,卻讓人著實有些驚訝。
他居然知道馬一岙的體質,就是人中龍鳳金蟬子。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馬一岙救人的時候,被他看出了什麼來麼?
又或者,是被救者張老師瞧出了端倪來?
我腦中一陣混亂,而馬一岙卻顯得格外平靜,他大概是在救人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託辭,此刻也是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黃學而認真地說道:「這世間能夠讓人的傷勢快速癒合,恢復精力的丹藥數不勝數,而治人的手段也有無數種,許多夜行者練至妖王境界,覺醒神通之後,也有這等本事,不過馬同志你顯然並非如此。而你先前救人的手段,雖然隱秘,但還是顯露出了不少的跡象來,用自己的精血救人,而且還有如此功效的,只能是傳說中的金蟬子體質,方才如此神奇。」
馬一岙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見識淺薄,聽不太懂。
他擺手,不想與這書呆子爭論什麼,然而那黃學而卻仿佛並沒有理解馬一岙的意思,而是急切表達道:「或許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但你可以給我來把把脈,我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會中醫的『望聞問切』之法,只需要把脈一會兒,就能夠判斷出來到底是不是。」
瞧見他這般較真,馬一岙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黃學而,說你到底想要幹嘛?
黃學而那厚厚眼鏡片的下面,那一對小眼睛裡散發出了狂熱的眼神來,對馬一岙說道:「如果你真的是傳說中的金蟬子體質,那麼我懇請你,為了造福大眾,為了人類的福祉,請你一定要站出來,為了人類醫學做貢獻——你知道麼,只要有足夠的胚胎和培養組織來作研究,或許人類就能夠攻克許許多多的疑難雜症,對於生命科學和醫學的進步,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會影響整個人類的進程,這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啊……」
馬一岙聽著,不動聲色,而旁邊的我終於忍不下去了,怒聲說道:「你為什麼不站出來做貢獻呢?我覺得你這一對小眼睛挺有神的,不如捐出來吧?」
黃學而一愣,有些傻氣地說道:「可是我並不是金蟬子體質啊?」
我說可是它是好的啊,你捐出來,可以幫助那些盲人恢復視力,重見光明;另外你的心臟、你的腎臟,什麼心肝脾肺腎之類的,全部都可以捐出來,能夠救活很多絕症患者,將死之人,這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啊,來來來,你都去捐了吧?
黃學而有些茫然地說道:「可是我怎麼辦?都捐了,我不是死了麼?」
我冷笑,說你還知道自己會死啊?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求別人去做呢?我真後悔把你從火場裡帶出來,你當時怎麼不去死呢?
黃學而終於瞧出我在發脾氣了,趕忙揮手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他一激動,就有些結巴,而這個時候張老師終於站了出來。
她攔住了自己的學生,然後走到了我們跟前來,陳懇地說道:「小馬,我想說一句,正如先前在路上時我跟你說的,沒有你,我說不定就真的死在那個村子裡了,你對我是有救命之恩的,我張潔這一輩子,自問還是有原則的、有規矩的,所以你別擔心我會害你。」
馬一岙伸手攔住了一臉惱怒的我,溫和地說道:「張老師你言重了,這一點,我當然了解。」
黃學而出面質疑馬一岙的身份,真的就只是他自己的主意?
這話兒拿來哄鬼,鬼都不信,說到底,黃學而只不過是在執行自己老師的吩咐罷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張老師的試探,現如今黃學而給我逼得啞口無言,張老師不得不親自上前來,而馬一岙則表現得沉穩淡定,仿佛完全沒有芥蒂的樣子。
在氣勢上,他反而鎮住了場面。
張老師繼續說道:「之所以過來找你聊這個,第一呢,是想要確定一下這件事情;第二呢,也是想跟你提一個醒,畢竟人中龍鳳金蟬子,這傳說流傳已久,無論是對於夜行者,還是化身為魔的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