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僅僅憑藉著作品,就影響了幾代人的偉大演員,我和馬一岙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不過對於某些細節的問題,卻還是沒有辦法給出比較深入的回答。
畢竟大家身處的,是一個不同的圈子和世界。
相較於馬一岙而言,這位演員出身的導演對我更加感興趣一些,他問了我好多的問題,發現沒有得到答案之後,便認真地問起了我,對於音樂的體驗。
特別是對於那一首《小刀會序曲》的感受。
當初在營救秦梨落的時候,馬一岙以《小刀會序曲》作為了我的出場,慷慨激昂、一往無前的嗩吶聲,將我整個人的熱血都給吹得沸騰,也使得我的實力憑空拔高到了一定的高度去,音樂的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對於這種不需要透露太多、解釋什麼的問題,我很認真地作出了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
導演得到答案之後,十分高興,甚至有點兒激動,他告訴我,他好多次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一個人——毛臉、暗黑,性格暴烈,與世間的規矩抗爭,擁有著超出一切的勇氣,又並非完人……他最近在思索著,自從那日瞧見了我之後,就直接將我的形象代入其中去。
他有一個想法,等到時機成熟了,特別是電影工業技術得到了一個長足發展的時候,他會拍一部片子,就叫做降魔傳,不按照我們認知的、電視劇的架構來講述,而是尊重原著,盡力還原事物原本的樣子。
孫悟空,也是吃人的。
這世界,也是吃人的。
聊起這個內核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現,一個對於世間如此敏感,對於萬物都有敏銳觀察力的人,其實我們所作的隱瞞,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他什麼都知道,即便他不是行內人。
一路的閒聊十分愉悅,其間偶爾會闖入一些其他人,大部分也是衝著導演來的,也有一些小嫩模、女演員之類的,我反正是認不出名字來,但大抵長得都漂亮,通常也比較奔放,有一種張開雙腿求潛規則的架勢,不過都被我們打發走了。
一直到船快靠近碼頭的時候,導演突然間談起了一個話題來。
他說他見過一種嗩吶,一種具有魔音的嗩吶。
有人把它稱之為「法器」。
據說此物是用古代雲夢澤特有的雲夢犀犀角製成的,又有歷代名家在上面施加禁制,當它吹奏起來的時候,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渾身血液沸騰的感覺,此物在古代,是一種戰略性的資源,據說對於鼓舞士兵的士氣,有著奇效。
它在近代,被發現於敦煌莫高窟,後來落到了一個叫做三羊道人的手中,那是一個瘋瘋癲癲的漢子,他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他幾年前在寧夏北堡拍戲的時候,此人有事沒事,會過來蹭飯吃,討酒喝,而討要東西嘛,就得有點兒手藝,這人就吹嗩吶,那嗩吶一吹,當真叫人寒毛之豎,感覺音符仿佛化作了利刃和戰刀,擁有了感動心神的力量。
他問過三羊道人,被告知了此事,那道人還得意洋洋地告訴他這嗩吶的名字。
魔音嗩吶。
他曾經極力主張,叫人來幫這位三羊道人的嗩吶聲進行錄製,然後將其放進電影片中去,以求達到一種動人心魄的效果,只可惜當時的拍攝時間有限,又分作了三組,人員和設備的調配很是不合理,等到時間空出來之後,那個三羊道人,卻再也沒有見過了。
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引以為憾。
這是一個小插曲,但是我和馬一岙卻都將此事給記住了。
抵達了島嶼之後,自有侍者引領我們前往沙灘,因為不是一個圈子的,所以我們與這位導演告別,然後踩著柔軟的沙灘前行。
走了五十幾米,前面迎來了幾人,卻有李安安、馬思凡等人,李洪軍也提前抵達了這裡。
在更遠處,偌大的沙灘上,擺放著巨大的長條桌子,現場已經來了半數以上的人,高高堆疊的高腳玻璃杯,還有一些任人取食的甜點之類的,另外就是會場的布置十分用心,到處張燈結彩,一片熱鬧景象。
當然,總體的布置,還是偏向於西化的。
畢竟是國際都市,港島受到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