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用這種極為暴戾的方式,將另外一個偷襲者的腦殼直接敲碎的那一刻,我的心底裡面,一種難以言敘的情緒,正在快速增長。
毀滅和暴戾,在那一瞬間,讓我有一種極致的快感。
這種發泄,比男女之事要更加讓人窒息。
啊……
我張開嘴巴,興奮得唾沫都飛濺而出,手中那根剛剛削好的硬木棍在我的手中,仿佛變成了死神奪命的鐮刀,朝著前方衝殺,而在這個時候,從那林中的四面八方,也衝出了無數的黑影來,因為在密林這種特殊的相對狹小空間之中,使得場面在那一瞬間,變得格外的混亂喧鬧。
我的五感,突然間變得格外靈敏起來,而全身的器官,包括每一處毛孔都忍不住地收縮起來。
如過電一樣的興奮感,在我的身上傳遞著。
我興奮得直顫抖。
在此之前,我曾經受到了太多、太多的憋悶,這種委屈、鬱悶和難過,是沒有辦法發泄出來的,所以我只有將它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地管理著,不敢讓它被任何人瞧見。
我害怕別人瞧見我殘暴的一面,會覺得我是一個變態。
但……
人的情緒,就好像是吹氣球一樣,憋到了一定的程度,若是不能夠得到釋放的話,就會直接爆開。
砰!
此時此刻的我,就好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又或者是憋悶許久的火山,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渠道,瞧見敵人鬼影重重,從四面八方沖將而來的時候,持棍而上。
砰、砰、砰……
我連著揮出了好幾棍子去,有的與敵人的身體相交,發出骨裂的響聲,有的則被對方用兵器給格擋住,發出金鐵之聲。
我將勁氣灌注在了那硬木棍之上,使得普通尋常的樹木,卻是擁有了金屬一樣的質感。
正因為如此,使得那硬木棍能夠敲開對方那堅若鋼鐵一般的腦殼。
混亂在剎那間誕生,周遭一片混亂,我與小組裡的其他人驟然分離,我在人群之中廝殺幾個回合,到處都是飛揚的鮮血和嘶吼聲,等我應付完暴風驟雨一樣的攻擊之時,左右打量,雙目在這個時候,也發出了亮光來。
我瞧見襲擊我們的這幫傢伙,大部分都顯露出了本相,而還有一部分人,居然穿著日本武士服的復古打扮,手中拿著鋒利的太刀,在林中不斷地穿梭跳躍著。
天上有一輪彎月,暗淡無光,地上的人們拼著生死,瘋狂廝殺。
這件事情,讓我感覺到了幾分滑稽來。
說不定,此刻的噬心魔就如同頭頂的烏雲一樣,在九天之上,俯瞰著這一切,就好像我們俯瞰著一群螞蟻打架那般。
這兒的爭鬥和生死,對於它來說,其實並不會太關心。
這裡表現突出者,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個體比較強壯的螞蟻而已,用不著太多的關注。
螞蟻就是螞蟻,正如同蟲子終究還是蟲子。
無論是北方的德國小蠊,還是南方的美洲大蠊,對於人而言,都不過是一拖鞋的事情而已。
但……
我並不甘心只做一個小蟲子啊。
同樣,我也不甘心只做一個棋子,任人擺布,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更想將棋盤都給他娘的掀翻了去。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我做到極為高明的控場能力。
控場……
我騰空而起,幾個錯步,躍到了一棵大樹的樹頂之上去,隨後如電一般左右打量,立刻將當下的情況掌握了一個大概——先遣隊的確是被人偷襲了,差不多十來人,陷入了一兩百多人的圍毆之中,當然,也有小隊如我們一樣,並沒有返回來,所以這兒的人數不確定。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幾人,很有可能已經被偷襲而死了。
人們在奮力抗爭著,畢竟是特別選拔出來的精銳之輩,這些人都有著很強的戰鬥力,特別是右前方五十米處的崔蒹俠,那人單人一劍,吸引了敵人最多的火力。
不過這些人都是臨時湊到一塊兒來的,雖然平日裡看起來都很厲害,但危急關頭,短板一下子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