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當時我真的是急紅了眼。
這事兒還真的說不清楚到底是腹中的那顆血珠子作怪,還是我的心情急躁的緣故,總之一股失望至極的情緒將我整個兒的心緒一下子就籠罩了去,讓我覺得自己這一路來的出生入死都變得沒有半點意義,當下也是不顧一切地甩開了馬一岙的手,準備衝上前去。
我不知道那矮子對弱水池做了什麼,也不清楚他丟進去的黑色石塊到底是啥玩意,但總是心存僥倖,想要在那玩意徹底污染池子之前,舀一瓢弱水出來。
我甚至恨不得撲到水池裡面去,喝上一口呢。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誰受得了?
而這個時候,馬一岙卻果決無比,直接朝著我扇了一巴掌,然後惡狠狠地罵道:「腦子進水了?那裡面全部都是劇毒之物,你過去,不是找死麼?」
那本間雅貴也瘋狂笑道:「哈哈哈,我這毒心散結晶融入池中,你若敢靠近,就算是碰到那霧化的毒心散,也會全身消融,就連神魂都給消解,灰飛煙滅,有本事就過來試一試啊!」
他發聲挑釁著,眼角卻一直盯著我手中赤紅、燃著鮮血的棍子。
對於這根硬生生將邱文東那砍山刀弄斷的神奇棍子,他心中顯然是十分忌憚的,而我給馬一岙一巴掌扇過之後,人也回過神來,知道事已至此,再過去也只是枉然。
不過即便如此,我對於面前這個矮子的恨意,還是十分強烈的。
它濃烈到了一定程度,就好像煮開的水。
咕嘟咕嘟直冒。
我雙手緊緊抓著那根熱力滲透的棍子,紅著眼看著對方,而遠處的打鬥似乎停歇了一下,突然間,整個空間都陷入了到一種奇怪的靜謐之中來。
這種寧靜是突如其來的,讓人猝不及防,從圾動到極靜的轉變,讓我驚訝。
而這驚訝還沒有持續一秒鐘,突然間一聲恐怖的吼聲,從左前方傳來。
那個地方,正是被矮子用毒心散結晶污染的水池。
緊接著,整個空間都開始震動起來,我對那矮子滿懷仇恨,死死盯住那傢伙,不捨得退後,而馬一岙在這個時候卻表現得極為理智,將我往後面拖開去。
兩人退了七八米,卻瞧見那水池的假山轟然倒塌,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從水池底部傳遞而來,緊接著我瞧見一個小房子一般巨大的腦袋,從滾滾翻騰的黑色毒煙之中冒出,那玩意無比碩大,通體墨綠色,充滿了褶皺,然後頂端之上,有一對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能夠放出光華來一般。
這是一個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烏龜腦袋,它從被污染的弱水池中冒出來,緊接著整個空間都為之震動,那弱水池一下子崩開,頭頂上的岩洞也有落石,往下簌簌跌落。
遠處石柱上仿佛死去一般的長髮老者,瞧見這個,居然跪倒在地,用虛弱無比的聲音喊道:「老祖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腦袋就化作了血霧。
蓬……
一聲炸響,我瞧見一顆成人拳頭大的圓球從那漫天噴灑的血霧之中浮現,然後一個轉彎,又砸向了離水池最近的矮子楊勇去。
這突然的變故讓眾人都為之錯愕,而那個日本名叫做本間雅貴的矮子似乎早有準備,就地一滾,避開了這一擊。
轟……
又是一聲炸響,那地上竟然給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我看得一頭霧水,反而是馬一岙明白了過來,將我往角落裡拉扯過去,低聲說道:「這大王八,恐怕就是這秘境的主人霸下了,傳聞它早已身死,卻沒有想到還在這兒苟延殘喘著,當真是『千年王八萬年龜』——它本就只剩一縷氣息,藏身之地被那毒心散腐蝕,應該是活不長了,不過小心,這傢伙活動不便,但一顆妖丹卻是千年累積,宛如法寶飛劍,指哪打哪,別給這玩意害了。」
我聽得駭然,都說烏龜墓,卻不曾想主人居然還活著。
瞧見那被爆頭了的白髮老者,我有些驚訝,一邊往後退,一邊問道:「它為什麼殺自己人?」
馬一岙苦笑,說它把身家性命託付於這守陵人家族,必然是給了無數好處的,結果這幫人拿了工資,卻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