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都在顫抖,聽到這動靜,原本剛剛鬆了一口氣的鞠婧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朝著門口撲去。
我沒有反應過來,而馬一岙卻反應迅速,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說道:「慌什麼?」
鞠婧激動地說道:「那幫人過來了,他們一定是抓住趙師哥了。」
馬一岙攔住他,然後將耳朵朝著木門那邊聽去,隨後,他揮手,讓我將鞠婧拉到窗邊,然後小心地推開了門,探頭朝著外面望了過去。
樓道的動靜鬧得很大,整個樓都快要拆了,自然有不少客人推門出來。
結果那邊傳來一聲厲喝:「都看什麼?看個屁啊,黃風寨辦事,把腦袋都給我塞回褲襠里去。」
又有人朝著這邊走來,大聲嚷嚷:「各位,二郎山辦事,都回。」
兩邊一呼喝,那幫人又是氣勢洶洶,原本給半夜吵醒、滿心怒火的客人都給嚇到了,紛紛關門去,馬一岙不想與這幫人正面衝突,也關上了門,然後將耳朵貼在了門邊兒上,耐著性子聽著。
我將鞠婧拉到了窗邊,朝著外面望了一眼。
這兒的層高倒不算什麼,一躍而下,對我們誰都不成問題,但關鍵在於外面的空地上,也站著幾個人,守株待兔,虎視眈眈,就等著有人從窗子裡跳下來,好將人給擒住。
我回過頭來,問馬一岙:「外面什麼情況?」
樓道那邊又哭又鬧,亂成一團,馬一岙對我說道:「有外地客在,不信邪,現在給那幫人教訓呢?他們估計是想要殺雞儆猴,所以動靜鬧得大,但應該不會出人命。」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幫人,真的敢這麼囂張?
馬一岙嘆氣,說越是窮鄉僻壤,越是無法無天,這個還算是尋常可見的,你是沒有去過那種特困地區,我有一回去打拐,救一個被拐賣的姑娘出來,結果被發現了,一整個村子,兩百多號人,男男女女,扶老攜幼的,舉著鋤頭耙子過來,非要把我給殺了……
我聽得瞠目結舌,而鞠婧則焦急地說道:「我師兄被抓起來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逗悶子?」
她焦急無比,而我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認真地看著她那如花顏容,然後說道:「鞠婧姑娘,剛才你師兄說了一句話很對,他被抓了不要緊,若是你被抓了,他才是真的無路可逃,只有死路一條了。」
鞠婧慌張地說道:「那該怎麼辦?」
馬一岙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有點兒懵啊。」
我趕緊用最簡單的話語,跟他解釋一遍,聽完之後,馬一岙沉吟一番,說這事兒有點難辦啊。
鞠姑娘很是焦急地對我說道:「我聽趙師哥說,你膽敢在二郎山上,與魯大腳的徒弟白七交手,而且還能夠活著下山,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你難道就不能過去,將人給救下來麼?」
瞧見這花容月貌的嬌俏小姑娘,以及她滿是期待的小眼神,我有點兒尷尬。
馬一岙在旁邊說道:「妹子,你面前這哥們,小半年前,還只是一個普通人,別說封敬堯這樣的川西凶人,便是你,也能夠撂翻他這樣的七八個,你現在真當他是那常山趙子龍麼?」
鞠姑娘聽到,很是失望,又問馬一岙,說那你呢?
馬一岙苦笑,說妹子,我們都是小人物,倘若不是有前輩幫忙罩著,也是沒辦法活著下山的,所以單槍匹馬殺過去,將人救回來這種戲碼,你就別奢望了,而你也別激動,保全自己,這個事兒,無論對你,還是對你的趙師兄,都是最好的結果。所以,穩下來,別亂動,知道麼?
馬一岙說得誠懇,而那妹子也並非蠢人,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說話間,外面的樓道已經變得安靜起來,馬一岙讓我們都蹲下來,然後將耳朵趴在門上聽著,我在旁邊,看著窗外的微光落在了這個女孩的側臉上,臉頰的絨毛細微可見,顯得異常美麗。
紅顏禍水。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你不是被那花三少請到了院子裡去了麼?怎麼又弄成這樣了?」
鞠婧一愣,有些驚訝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將兩次遇見她的事情說起,那鞠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