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寒接過請柬,真武轉身就走了。
或許他心裡也知道,我和沈莫寒對他有了芥蒂和防範。一些隱秘的事,真武主動不再參與,但這種隔閡壓的我好不爽,堵在心裡,就像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看著真武走去的背影,我心裡也一陣刺痛,恩怨名利,真的會讓人手足無措。
沈莫寒看我盯著真無發呆,知道我在想什麼。等真武出去,沈莫寒才說:「你別太想這件事了,事情是怎麼樣的,總會水落石出。只是你自己不要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就好,不然你會被自己騙了。吃虧很大的!」
「真武跟著你很久了,我不想那個人是他!」這是我的真心想法,如果內鬼是真武,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兄弟,而是對人心的信任!
沈莫寒似乎看的很開,搖了搖頭,笑著說:「有時候,真的沒有辦法。只要是人心,就會變的!」
我還在想真武的事,沈莫寒打開請柬一看,臉色就變了。我看他神色不對,心又懸了起來,最近一直是多事之秋,經常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沈莫寒看把請柬,遞給我。
請柬是蘇萬山親筆寫的,那封書信一樣,字跡是一筆不錯的歐楷。只是這筆小楷寫的殺氣騰騰。
「一別多日,愛婿想必無恙。我蘇萬山金戈鐵馬,戎馬一生,時至今日,心中掛念的無非三人。念之、蘇晴和你。兄弟鬩於牆外御其辱,你我算是父子,今日有隙,還望化干戈為玉帛。陰曆初六,來寒舍一噓,略備薄酒,望你念及當年提攜之情,萬勿拒絕。萬山誠邀。」
我一直覺得蘇萬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流.氓頭子,沒想到說話竟然這麼文縐縐的。而且此人書法造詣很深,措辭考究,看來混到今日,絕非偶然。
掐指一算,陰曆初六,就是後天,時間已經不多了。
沈莫寒又點上一支雪茄,皺眉思索。
「你千萬不能去!」我叮囑道,這飯無好飯,酒無好酒,沈莫寒此去,凶多吉少,真的是讓人揪心。
沈莫寒抬頭看看我,苦笑了一下,說:「蘇萬山對我非常了解,了如指掌。現在這裡有內鬼、陳媽死了,不關我表面上有多沉穩,其實內心的波橘雲詭逃不過蘇萬山的眼睛。他知道,我肯定會去。我也必須去!如果我不去,外界會有很多異樣的聲音。會說我怕了蘇萬山!」
我忍不住打斷了沈莫寒,覺得男人之間這種無謂的慪氣,沒必要搭上生命的危險。
「怕了他,又怎麼樣?我只要你好好的,哪怕沒有了賭場,你跟我去農村種地去!」話一說完,我也笑了。
沈莫寒笑著說:「古往今來,造反的人,要麼成了皇帝,要麼身首異處,沒有一個人能善終!如果我不去赴宴,這裡的人會覺得我怕了蘇萬山,我在乎的並不是賭氣,誰比誰強,而是……這裡人心會受到影響。如果蘇萬山再逐個策反,用不了多久,你我便會成為孤家寡人。那時候,人心散了,大勢已去!」
蘇萬山就算準了這一點,這才敢出其不意,笑裡藏刀地設下這鴻門宴。
沈莫寒說:「我對蘇萬山非常了解。他若對我言語刻薄,責罵怒斥,反而沒什麼大問題。他那隻老狐狸,笑裡藏刀,口腹蜜劍的伎倆用了大半輩子。這個請柬,還稱呼我為愛婿,又提及當年提攜之情,就是怕我不去。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的!」
沈莫寒說完,拉著我出去。
誰都沒有帶,只是我和他兩個人,用我剛辦的身份證在銀行開了兩個賬戶,存了一些錢進去。然後又買了一個雙卡的手機,我現在的手機號碼是移動的,他又辦了一張聯通的給我。
在車裡,沈莫寒告訴我,聯通的那個號碼絕對不能告訴別人,只能用來我和他單線聯繫。如果他去了蘇萬山家之後,打原本的移動手機號碼,說的話全是假的,只要是他撥打我原有的移動號碼,哪怕說出花來,或者叫我回去,也是假的,千萬不能信。除非沈莫寒撥打我這個沒有其他人知道的聯通號碼,說的話才是真的。
我心想,沈莫寒可真聰明,怕自己去了蘇家被脅迫,竟然想出來這個絕妙好主意。
沈莫寒把我的身份證,銀行卡,護照,手機全都交給我。思前想後,告訴了我兩個地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