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似乎並不像她所表現的那麼笨拙,更多是心不在焉,而現在起身的白浩南只需要看她一眼,一直仰頭把目光停留在龍毗身上的小尼姑麻溜的從座位上下來,抱著阿達恭敬的退到白浩南身後,就像無數寺廟裡那些佛像身邊的座前童女一樣。
應該在這一刻倒是瞬間就幫白浩南找回場子,顯得比那踱步過來的瑞能大師也差不離了,自帶鞍前馬後呢。
白浩南當然知道瑞能是奔著自己來的,落落大方的站好了面對等待。
氣度到底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培養的?
曾經白浩南在藍風俱樂部見識過,主贊助商派來的那位副總,平日開會瞎比比一套一套的很能說,但陡然到了市裡面領導過來參觀的時候,突然一下就之間滿頭大汗,什麼都說不出來,這跟白浩南在蓉都附一院健身中心第一次講課突然卡殼還不太一樣,那是白浩南第一次正式在那麼多人面前以教練身份講課,自從陳素芬幫他轉換過來就好多了。
更多還是從孩童時候起,他就跟隨很多小球員奉若神明的教練成長吧,在白浩南眼裡的老陳,肯定和其他小球員眼裡的老陳不一樣。
也許從小白浩南不太迷信權威,就是從這裡萌芽的。
來到天龍寺從來都沒有其他和尚面對老法師的畢恭畢敬,還是就像他面對老陳這二十年來,看似戲謔調皮的背後充滿父子般的感情,白浩南很少流露出對權貴的阿諛倒是真的。
現在對上瑞能,vp席位旁邊觀眾看台已經不止一個人跪下了,白浩南依舊不卑不亢的注視著,一直到對方走到自己跟前,身材並不高大的瑞能卻讓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在低頭合十。
最多半秒,白浩南也雙手合十低頭了,沒必要得罪這種人。
瑞能的嗓音是平和的,甚至平和得有些過分,帶著誘惑的氣息:「幾天不見,天龍師兄的傑出弟子確實是不同凡響啊。」
周圍所有黃衫都在低頭傾聽,能聽懂漢語的不少人抬頭重新打量白浩南,白浩南不怕高帽子:「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他這吊兒郎當的口吻連瑞能都詫異:「第三?排什麼第三?」
白浩南滿臉堆笑:「佛門尊貴啊,瑞能大師第一,天龍師父第二,我就只能馬馬虎虎的排個第三了。」
其實這是好多球員之間的玩笑話,梅西羅之後全天下誰都能說是第三,現在不過是隨手撿來用。
瑞能還頓了頓,然後哈哈大笑,直接就在白浩南旁邊的座位坐下來,白浩南很想提醒他剛才阿依一直蹲在上面呢,也來不及說了,抵近才能發現這件僧袍居然繡著gl的品牌標誌!
白浩南只在某個出國留洋打過球的大佬身上看見過這個正兒八經的英國高檔牌子,絕對不是圈子裡動不動lv、阿瑪尼的爛大街!
這位瑞能大師還真是奢侈又毫不遮掩,很有自己當年風範啊。
白浩南能一邊這麼想,自然一邊就坐下來,他這敢隨意跟瑞能平起平坐的態度,讓第一名頭又頓了下帶著嘲諷的笑意:「你倒是很不客氣啊?」
可能白浩南真帶著中國人沒把東南亞小國家看在眼裡的那種潛意識,壓根兒就沒有噤若寒蟬的小心:「我跟天龍師父也這樣相處的。」
瑞能就把墨鏡朝著他了,白浩南對視兩秒,確認自己真想一巴掌把那看不透的墨鏡扇飛,就轉頭看場上了,免得控制不住,阿依倒是很習慣的順勢蹲在他腳下,低頭小聲跟阿達交流,就跟街頭隨處可見的路邊攤小姑娘一樣,只是那光頭有點礙眼。
看看那位號稱溙國首富的電信企業老闆,對上瑞能大師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白浩南這簡直是吃了豹子膽的隨心所欲,瑞能就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白浩南還沒事兒人一樣和他聊天呢:「您也喜歡看球?法恩寺有球隊沒?您這齣席決賽是要出場費的吧……」
天曉得他哪來那麼多廢話。
墨鏡大師沒有回答他,白浩南也不覺得尷尬,躺靠在軟墊椅背上專注於看球,偶爾對耳麥裡面傳來的詢問回復兩句。
場上的情況並不樂觀。
沒有白浩南的天龍寺隊,那就是一支極為普通的業餘球隊,小組賽全靠白浩南拉拽,半決賽就是組委會放水,現在麼……白浩南看得有些皺眉,天龍寺隊被壓著打得那叫
161不卑不亢,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