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一直將竊玉送至浩英山腳下,二人才依依不捨的辭別。
且遇心中有著諸多不舍,但他知道山莊內的事耽誤不得,只能陪竊玉多走一程算是一程。
竊玉看出了他的心事,柔柔地一笑,牽起且遇的衣袖一搖一晃,故意逗趣他道:「容哥哥,看你悶悶不樂,你可是開始想我了?」
「誒?」且遇被她猜中了心事,不由得麵皮一紅,有些尷尬地承認,「嗯,不知道連莊主找你何事。萬一又是些稀奇古怪的任務,要你跋山涉水,一走就是數月之久,我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你。」
竊玉聽他這麼說,不禁「咯咯」笑起來。好半天,她才止住笑,道:「容哥哥放心,無論有什麼事,等我辦完了,一定第一時間去竹林找你。日後啊,我會多去陪著你,還有好多琴曲要你彈給我聽呢!」
得了竊玉的許諾,且遇心中寬慰不少。他重重地點點頭,道:「我會一直等你。玉兒,你要早點回來。」
告別了且遇,竊玉一路疾馳,往山上走去。路上她心中在想,也不知自己打算接受且遇情意的事,要如何跟姐姐開口?姐姐對且遇情根深種,此事對她的打擊定然不小。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懇求她的諒解了。
竊玉回到瞞天山莊,便直奔長清殿而去。出乎她的意料,不過一月未見,師父竟比之她離開前憔悴了許多。她華麗精緻的臉上布滿了倦容和愁思,這與竊玉印象中灑脫隨性、泰然自若的師父截然不同!
見到竊玉回來,連翹朝她擺擺手,示意她上前:「玉兒,你總算回來了。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來不及了!」說著,她對著座椅之後的陰影,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道,「香兒也該過來了,你去看看。」
陰影晃了晃,帶起一絲微風。竊玉知道,那是師父身邊最為神秘的影衛離朱。
竊玉被連翹弄得一頭霧水,不禁好奇地問:「師父說,什麼來不及了?」
然而連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搖了搖頭。
離朱離開後沒過多久,偷香就聞訊趕了過來。看見站在連翹身邊的竊玉,偷香眼中不覺就漫上一絲妒意。看來,玉兒比她想像中的情況要好得多。即便是知道了唐不驚的婚訊,都沒能令她喪失理智去將那個男人搶回來。難道,是她與且遇……
竊玉沒有發現偷香的異樣,只是親昵地湊過去挽起她的胳膊,道:「姐姐,我回來了。你的腿上怎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偷香心中雖然不快,但面上依然還是一副親和的樣子,「師父令我潛心修行,對傷勢很有幫助。」
連翹揮揮手,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道:「你們姐妹二人先別忙著敘舊了。為師急著將玉兒召喚回來,是有要事要跟你們姐妹說!」
連翹鮮少有如此嚴肅的時候,這不禁使得竊玉和偷香都有些緊張。只見連翹站起身,朝著她背後的屏風走過去。偷香和竊玉相互對視了一眼,也隨著她走過去。
連翹平日裡坐著的巨大雕花鎏金地平寶座,後面是一幅巨大的翡翠屏風,屏風上所畫的正是浩英山的壯美景觀。只是,從未有人知道,屏風的後面,究竟是什麼。整個山莊,除了他們幾個入室的弟子,很少有人能踏足長清殿。而即便能隨意進出長清殿的他們,也從沒能接近過屏風半步。山莊內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要妄自揣度屏風之後的世界。連翹的影衛,據說就隱匿在這屏風之後的陰影里。他們神秘莫測,武功又極其高深,使得旁人根本無法接近這裡半步。
只見連翹走過去,徑直繞到了屏風之後。竊玉和偷香隨她過去,就見這後面竟是一條深不可測的通道。因為與外界隔離,這裡顯得有一絲陰冷。竊玉心中不禁有些懼怕,她趕緊跟上連翹的腳步,繼續向里走去。
沿著通道一路向里走去,每隔五步之遙,便燃著兩支兒臂粗細的蠟燭,照亮去路。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油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地守在那裡,如同兩座看守石門的雕塑。
這二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兩大影衛,離朱和陸吾。他們看上去三十幾許年紀,目光深邃,神色淡然、靜默。許是長年隱在暗處不見陽光,他們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這使竊玉不禁聯想到了不久前去世的夜。
離朱對三人的態度都算恭敬,而陸吾只在見到連翹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