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寒汐入宮以來,為人處世一直謹慎沉穩,鮮少露出這種豐富的表情,一時讓司徒牧有些看呆了!他自然不知道,寒汐原本就是個明媚燦爛的女子。
司徒牧不禁撫掌稱讚:「設幾個有名無實的爵位,並非難事,無非例行些規矩罷了。這些爵位形同虛設,朝廷也無需奉養。而這些人手中也無權勢,只需讓他們幾代之內沿襲這個封號,受世人景仰便可。這樣賑災物資可以得到解決,富賈巨商也可以為自己博得個美名和尊榮,的確可謂雙贏!韓尚儀果然慧絕天人,難怪先生會對你這個表妹另眼相待。」說著,他又問道,「那麼剩下的那個難題,如何整治官員從修建堤壩一事中做手腳,偷工減料,損公肥私,致使堤壩崩毀一事,尚儀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這個嘛……」寒汐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可否使下級官員監督上級,相互牽制呢?若一些官員知曉內情,上報朝廷,一經查實,便嚴懲當事者。而揭發的人,若有足夠的能力,便由他來頂替之前的官職。想必一些有能之人,只能屈居人下。就算有心為百姓做事,也被壓制地無法作為,敢怒不敢言。這樣一來,一是警告那些心有不軌之徒,讓他們不敢胡作非為;二是可以使那些真正有能有志的人得到施展的機會。只是微臣不知朝廷內務,不曉得能否實行,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已。此事牽涉太多,殿下還需謹慎行事。」
「你說的不錯,先生也向我提出個類似的建議,可見你二人的心思不謀而合。」司徒牧一邊斟酌著寒汐的提議,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些貪官污吏,置人命與不顧,的確該好好整治。只是他們並非一人而為,且處事周密。不易被查出。就算有人舉報,怕也會在半路上被攔截。此事,還需找一個身份隱秘、做事穩妥又靠得住的人暗中去辦才可。也許,先生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司徒牧提到唐不驚。寒汐心中「咯噔」一下。暗中調查官員之事,十分危險。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也許就會遭到暗殺。於是寒汐道:「只是,表哥從未涉足官場,經驗尚淺。再者。他婚期將近,正在一心籌備婚事,也不曉得他合不合適……」
司徒牧知道寒汐是擔憂唐不驚,但還是說道:「我也知道他近期事情繁多。只是我剛好得到了些消息,此事必須趁熱打鐵!先生的能力和效率是毋庸置疑的,只有讓他著手去辦,我才能真正放心。至於他與祁家小姐的婚事,我會命人幫忙去辦。若真的在時間上耽誤了,便由我親自與祁家去說。想來唐家和祁家,應該會賣個人情給我的吧?」
既然司徒牧心意已決。寒汐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是垂著頭,面上掩不住的擔憂。
司徒牧畢竟心思敏捷,看著寒汐這幅模樣,不禁打趣她:「怎地,尚儀如此關心先生嗎?說也奇怪,我倒覺得你二人之間並非表兄妹的關係如此簡單!先生向來是個不動聲色的人,但對你的事情,卻總是十分上心。我與先生相處,還從未聽他提及過祈小姐。倒是尚儀。先生每每都提起。那麼,韓尚儀真的願意看到先生迎娶祁家小姐嗎?」
「我……」寒汐不料司徒牧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一時有些驚慌。她努力平復心思,微微一笑。「殿下說笑了,我與表哥之間又能有什麼呢?祈小姐與表哥門當戶對,又溫柔寬容,與表哥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寒汐自然期冀著,他們二人能白頭偕老。」
司徒牧笑得意味深長,點頭:「如先生那般優秀的男子。若娶了哪個女子,便是那女子天大的福分啊!不過尚儀如此出眾,能得尚儀芳心的男子,也必不會是凡人。只是我時常覺得,你們二人才合該是一對啊……」
正當二人在宣和殿中談論著,另一邊,司徒且菡正往這裡走來。看到幾個伺候的宮人都守在殿外,司徒且菡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不禁皺起。
宮人們看到是太子妃來了,急忙跪倒在地,請安:「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萬安!」
為首的楊青見狀,急忙打了個千,不自覺地往殿門前靠了靠,笑道:「奴才們不知道娘娘移駕宣和殿,未能及時通傳,還望娘娘恕罪!奴才這就去稟告太子殿下。」
司徒且菡一擺手,制止了楊青:「不必,本妃既已來了,自己進去便可,不勞楊公公了。煩請楊公公讓一讓便是!」說著,她便領著雲姍、黃鶯幾個婢女,往殿內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智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