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剛還尋死覓活的思瑤,此時來了精神。見且菡怕惹怒司徒牧,不敢說出寒汐之事,她立即接口替且菡回答,「陛下,太子妃娘娘是礙於太子殿下的緣故,不敢實話回您罷了!」
司徒牧本就因今日思瑤的魯莽舉動,而對她心生厭惡。如今見她不知死活地去回司徒璧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司徒牧低聲喝止:「住嘴,思瑤!父皇問太子妃話,哪裡有你插嘴的道理!」
思瑤一下子被司徒牧唬住。她癟了癟嘴,眼淚又吧嗒吧嗒地順著臉頰往下流。
司徒璧見狀,不禁蹙眉:「太子何意?朕怎麼聽著,你像是有意偏袒犯事之人?你的良娣才痛失腹中之子,你竟連句話也不讓她說了?」說著,他一指思瑤,「有什麼話便說出來,朕來為你做主!」
得了司徒璧這句話,思瑤竊喜不已。本以為韓汐那小蹄子會因為太子的袒護躲過一劫,不料皇帝半路橫插一腳,事情就有了轉機。
思瑤面上做出淒悽慘慘的表情,可憐兮兮地回道:「回陛下,就是新來東宮的韓尚儀做的此事。她假借太子殿下之手,給臣妾送來幾盆菊花,卻又在花盆中做了手腳。臣妾被蒙在鼓裡,日日吸入土壤中揮發的麝香,才會小產!陛下,那可是您的孫兒呀,您要為臣妾做主!」
說著,思瑤猛地跪下,朝著司徒璧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頭時,她額前殷紅一片,滿面淚水,的確令人心生同情。
司徒璧顯然有些為之動容。他看了一眼寒汐,又詢問司徒牧:「既然已經查出是誰所為,太子怎麼不將此人繩之以法,反而還令其好整以暇地站在你身邊呢!」
「父皇!」見事情變得對寒汐十分不利,司徒牧也有些著急,「這些花的確是韓尚儀規勸兒臣送過來的,但她也是一片好心。如今花盆裡被人埋入了麝香。事情還沒查得水落石出,兒臣覺得,不該誣陷了尚儀才是!」
司徒璧抿著嘴,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寒汐一圈。問道:「你就是東宮新來的,伺候太子筆墨的尚儀?」
這是寒汐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司徒璧。他身材魁梧高大,顯得要比司徒璽年輕一些。聽聞司徒璧十分痴迷駐顏長生之術,看來的確有些成效。只是此時司徒璧面色不善,而且他的突然到來不是巧合。怕是且菡搬來牽制司徒牧的救兵!這一層又一層的心思,真真是百密而無一疏。寒汐跪了下來,回道:「宣和殿尚儀韓汐,見過陛下。」
司徒璧見寒汐處於極大的劣勢之中,依然泰然自若,還能不卑不亢地行禮,心知面前的絕非一般女子。他冷笑一聲:「倒是個有心性有主意的,模樣也是難得的絕色,難怪太子寧願賠上自己的子嗣,也要護著你!」
「事情並非陛下所想。太子為人端正,行事不偏不袒。」寒汐的聲音清脆悅耳,一字一句為自己辯護,「微臣素日裡從不踏出宣和殿半步,與良娣也是無冤無仇。所以,微臣既沒有謀害良娣的動機,也沒有作案的時機。宣和殿的宮人,都可以為微臣作證。」
「呵呵,當真伶牙俐齒,心思轉得也快!」司徒璧聽了寒汐的話。不禁撫掌笑道。只是,他的神色陰鷲,如冷麵修羅,「不過。朕倒是覺得,你很有些動機。你日日跟隨在太子身側,也許就存了些不該有的心思,想從女官變成妃嬪。若是這樣,你自然就要除去懷有皇嗣的瑤良娣,因為目前她對你的威脅最大。朕說的可對?」
寒汐突然很想笑。這個司徒璧,自認為精明無比,能堪透別人的心思,殊不知是自負自大!寒汐並不懼怕,只是挺直了腰板,搖了搖頭:「回陛下,微臣並不想成為太子殿下的妃嬪。微臣只想安分地做個女官,能為陛下的江山社稷出一分微薄之力。」
「哦?」司徒璧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問,「這世間竟有女子能抵擋地住宮中的繁華富貴,甘心做個小小的女官?好,那麼你便來告訴朕,為何你不願成為太子的妃嬪?朕眼瞅著,太子對你很是屬意。若你能說出個所以然,朕便相信你沒有動機,如何?」
寒汐淡然一笑,回他:「宮中雖好,但微臣並不在意金銀財寶等身外之物。微臣的心愿,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只是皇宮之中,哪裡能得到一心之人?陛下三宮六院,妃嬪無數;殿下尚且年輕,除卻太子妃之外,仍有多位美人。微臣知道,後宮之事,往往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