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官邸的辦公室內,亞瑟抬頭看了眼掛在威靈頓公爵頭頂的那幅畫像,畫像上的人與老公爵有八分相似,二者的區別只在於畫像里那個穿著黑色立領深紅軍裝、帶著小胡茬的男人要比年輕不少。
威靈頓公爵發現了亞瑟的眼神,他開玩笑道:「你也喜歡藝術嗎?年輕人?這是托馬斯·勞倫斯爵士的作品,你應該聽說過他吧?皇家美術學院的院長。不過如果你想找他畫肖像的話,可能有些不湊巧,因為勞倫斯爵士今年一月份的時候已經不幸離世了,他的畫自然也就成了絕品。」
亞瑟摘下帽子右手置於胸前,滿含歉意的開口道:「我對藝術只是了解一些皮毛,不過我先前確實想從皇家美術學院找幾個學徒協助警務工作。但那些事可以後面再說,目前最緊要的是,我必須要向您直接匯報今天早晨發生在海德公園的遊行活動。」
「又遊行?呵,他們就只有在遊行的時候這麼起勁,拿破崙戰爭時期,陸軍部徵兵倒沒見他們這麼積極。這幫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威靈頓公爵無奈的搓了搓自己的臉:「好吧,這回又是什麼人?福克斯派?赫斯基森派?還是坎寧派?又或者是格雷伯爵新拉的小團體?」
一旁的皮爾爵士聽到這話,不由打趣道:「公爵閣下,您說的這幾派全都坐在議會裡,他們可不會到大街上遊行。」
威靈頓公爵一手扶著側臉靠在桌上發牢騷:「呵!是啊!這幫人全都坐在議會裡。他們動動嘴皮子就能讓我們這幫軍人上前線送命,打得好了就吹捧伱兩句,打得不好就送你上軍事法庭。反正一張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是他們有理。」
皮爾爵士聽到這話,不由提醒亞瑟道:「亞瑟,是人都有牢騷和煩惱,你聽聽就行了,可不要告訴新聞媒體。」
亞瑟聽到這話,略顯尷尬的抿了抿嘴唇,但他的這個動作還是讓敏感謹慎的威靈頓公爵給捕捉到了。
威靈頓皺起眉頭:「等等,報紙上是不是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不等亞瑟開口,他便站起身直接走到了辦公室的書架前,隨手從裡面抽出了一份報紙。
皮爾爵士看他這副樣子,只得微笑著沖亞瑟開口道:「算了,你還是直接向我匯報吧。願意在大街上遊行的,無非就是那些人了,盧德派的工人,掘地派的農民,又或者是為了《解放法案》四處跳腳的國教會牧師了。」
亞瑟輕輕搖頭道:「皮爾爵士,我遺憾向您匯報,這一次都不是,他們是一群羅伯特·歐文的支持者。歐文先生今天在海德公園有一場演講,聽眾們的情緒顯然都有些激動,所以演講還沒結束,他們便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威靈頓公爵並開始自發遊行。」
「羅伯特·歐文?」
皮爾爵士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哪怕是在作為托利黨自由派領袖的他看來,羅伯特·歐文的主張依舊是過於標新立異了。
而巧合的是,輝格黨那邊基本也是這麼看的。
皮爾爵士琢磨道:「我知道輝格黨為了上台推動,一直在聯合各個工會群體。但是歐文他們確定?」
亞瑟聽到這裡,大致也確定了皮爾爵士的態度,他開口道:「目前沒有跡象表明,海德公園的遊行工人和輝格黨有關係。我更願意相信,這或許是一次偶然事件。畢竟您也知道的,為了議會改革的事情,現在倫敦的空氣聞起來都讓人渾身發緊。」
「遊行隊伍都是哪些協會的,目前已經確認了嗎?」
亞瑟立馬抽出包里的文件遞了過去,皮爾爵士掃了幾眼,立馬起身道:「原來是這幾個。行,我明白了,正好內務部在那邊有幾個線人,我馬上叫人去內務部把他們這段時間提交的報告拿過來。」
亞瑟聽到這話,也跟著起立道:「爵士,關於內務部的線人,我不知道能否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皮爾爵士愣了一會兒,不過又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笑著說道:「我差點都忘了,你的那個臨時機構最近也在做這方面的事情吧?不過亞瑟,你放心,內務部有其他線人不代表我對你的工作能力存在懷疑。因為內務部線人這東西,早在你牽頭弄LPS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LPS?」亞瑟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斯廷斯先生高屋建瓴痛陳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