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暫時恢復了一些知覺,是可以走的,只是太醫這裡都建議他躺下來,躺一段時間,不要行走。
如果有行走的需要,就讓軟轎抬著行動就好,千萬不要自己下地行走。
明夜儘量控制著自己兩條腿移動,利用自己的腰腹力量讓自己坐起來,坐起來之後,他就一直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腿。
這種每天的疼痛快要讓他習以為常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會不會有一天也就感受不到疼痛,不知道自己的腿如何了呢。
第二日清晨,明夜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反而又在一大早的時候見到了清貴。
平時一大早上他的洗漱更衣都是由珠青負責的,今天很反常,清貴端著銅盆進來的。
「珠青今天身上不利索,奴才就頂替她伺候您洗漱,奴才手糙,心思也沒有珠青細緻,您多擔待。」
現在的明夜自己也得了粗使的人一起伺候著,今天抬進來衣架的就是他們,衣架上是明夜之前沒有見過的衣服樣式,應該是新做的。
也是因為有別人在,清貴說起話來才這麼官方,等那些人都離開之後,只剩下他伺候明夜,他就沒有剛剛小心翼翼的感覺了。
「是奴才這裡頂了珠青的差事,有事要稟報,正巧珠青來了身上,不太舒服,就讓她休息了,原來咱們的住處,有個小爐子,搬過來的時候奴才就帶上了,現在不用那個煎藥了,奴才就給珠青拿過去了,姑娘家的,來了身子,至少能喝口熱的。」
「紅糖金貴一些,生薑倒是易得,我給她煮了薑茶,在爐子上溫著。」
「您今天可不能穿裡衣躺著了,得起來走走,一會兒軟轎過來接您,咱們得去去探望太子,雖然不是上面的話,但其他皇子都去,咱們不去顯的不太合適。」
「太子還在病中,咱們帶吃的喝的都不太合適,奴才準備了一副上次您隨手畫的山水,您也在上面提了詩,既然咱們已經是文壇新秀了,送東西文雅一些,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安全一些。」
清貴在這裡絮絮叨叨的說著,明夜都聽著,只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還以為明帝這邊會親自找他來對抗太子,或者,跟他撕毀盟約,及時收兵,沒想到,什麼都沒有,他就直接要去面對太子了,他這裡完全沒有看到明帝的想法或者說態度。
在不知道這些的情況下,他對著太子,該有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
「咱們還叫動軟轎?我應該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吧。」
之前的明夜倒是坐過幾次軟轎,只不過都是明帝這邊吩咐人給他喊過來的,他這邊沒有自己的嬌子,也沒有自己的轎夫只能喊公用的。
就他這點地位來看,喊不動也是正常的。
人家自然都不願意幹活,都願意歇著。
果然就在明夜自己撐著腿站起來,讓清貴給自己換完衣服之後,清貴派出去喊軟轎的粗使太監就已經回來了,根本沒有喊回來。
「不是奴才不盡心,奴才的好話也說了幾籮筐了,那邊就是沒有一個願意動的。」
明夜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沒事兒,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是因為我不受寵才這樣的,難為你了。」
「現在太子已經是這個情況了,以後咱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習慣就好。」
明夜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他知道,岑茂實一定不會跟著他走,就那些粗使的也一個都不會跟著他走。
珠青會跟著他的,除此之外,他現在在想,這個清貴會不會是跟著他走的那個人呢?
只是到時候落回到那種境地的話,他只會更難過,不跟著他走也是個好事。
「走過去吧,就算是我走不動了,膝行,或者你們給我拖過去,該去都是要去的。」
明夜住的明華堂距離太子住的凝華堂的距離很遠,基本上明夜想要去看望太子,要繞著整個皇宮走一圈才能走到。
這中間是沒有什么小路岔路可以走的。
中間有幾條道,都是明帝才能走的,常年淨街,就怕有人出來擾了聖駕。
但其實,明夜看到過太子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