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李大人,外邊是原屬捕風堂的總旗王森不知何故犯在東廠那幫人手裡,被扭送回來。
聽他們的說法,應該是東廠的人想要讓王大人的部屬趟雷,王大人沒有答應,起了爭執。」
不久之後,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道。
「竟然還有這種事?」
李樗冷笑。
「李大人,東廠的那幫閹狗可還真不是些東西呀,竟然讓司部的老人去趟雷!」
不久之後,韓志等人過來和李樗議事,談話之間,也是義憤填膺。
他們了解的情況更加具體,由衷的為那總旗王森打抱不平。
「那王森也算是捕風堂的老人了,如果東廠閹狗只是壓著不給他立功受賞的機會,平常苦活累活幹著,那倒也就罷了,連滾雷趟刀子,逼人玩命,卻又沒有絲毫回報的事情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幹的?」
「是啊,這樣鬧得,整個捕風堂都人心惶惶啊。」
在韓志等人樸素的價值觀念當中,人分親疏遠近,像他們這些親近李樗的心腹親信,理所當然的占著便宜,實屬正常。
但那也僅僅只是限於平常小事。
司部是講軍法的,首重的就是賞罰分明。
除了立功之外,就是看誰付出更大,犧牲更多。
像這種派人九死一生,趟刀子滾雷的事情,起碼得有相應回報,不能叫人白白送死。
這個規矩比天還大,要不然沒人肯賣命上陣廝殺了。
到頭來,還不是落在他們自己頭上?
就連李樗這樣出身富貴的人物,為了籠絡部屬,也沒有少給出好處。
再加上平常身先士卒,勇於擔當,大家才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東廠那幫閹人的做法著實令人膽寒。
「他們根本就是把宮裡的那一套照搬過來,往死里用那些不懂鑽營的老實人啊!」
「就是,把我們鎮魔司的將士當成太監奴才來用,成何體統!」
眾人打抱不平,可不僅僅只是義憤填膺,還是感受到了危害整個司部的威脅。
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胡來的。
王森的事情愈演愈烈,到後面,就連司部的高層都被驚動。
李樗的父親李新特意召開會議,簡單提了一下。
結果,袁公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咱們東廠平常就是這樣幹事的,上下一體,同心戮力,什麼事情辦不成?
照我說呀,還是司部平常管得太鬆懈了,竟然叫底下的人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眾人聽聞,面面相覷。
也有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李樗。
誰都知道,之前捕風堂可是李樗負責的。
「袁公公此言差矣,司部這邊的規矩可不同於宮裡。」
李樗淡淡說道。
袁志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李大人心善,見不得部屬受苦,不過咱家也自有手段,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散會之後,李新把李樗叫到一邊,詢問道:「你和那王森相熟嗎?」
「倒也沒有什麼交情,只是看不慣那姓袁的做法而已。」
「那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姓袁的愛怎麼著怎麼著,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父親,難道您就這樣任他們胡作非為嗎?」
「那我又能怎麼辦,難道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小小總旗,就給他出頭吧?」
「這」
李樗一時竟無言以對。
但他想了想,反問道:
「那姓袁的,就願意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小小總旗,跟我們對著幹?」
「你究竟有什麼打算?」李新皺眉道。
「我想要保下那王森。」李樗坦白道。
「其實我擔心的何曾是那王森,而是我們自己。
過往我們掌權,能夠照顧司部弟兄,同袍戰友們。
一旦讓宮中來的閹人得勢,那便是如同奴婢走狗之流,半點尊嚴和權力都無了。
袁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