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青衫中年露出一絲笑容。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本事,先前只是試探,金剛寺的護體神功再強也擋不住自己的劍。
只要擋不住自己的劍,一切便好辦了。
金剛寺的武學勝在剛勐霸道,護體神功驚人,極為難纏,很難殺死。
天海劍派的劍法足夠靈動精妙,只要能破開金剛寺的護體神功,便能殺得了金剛寺高手。
先前破不開防禦的時候,他心中微沉,現在發現能破開,頓時心底一輕,信心頓起。
只要能破開防禦,那殺他們便易如反掌。
他頓時起了貓戲老鼠之心。
金剛寺不是牛氣哄哄的嘛,這回落到自己手上,看他們怎麼牛氣?非要讓他們求饒不可!
他戲謔的笑道:「二位大師,不再考慮一下我先前的建議?」
「阿彌陀佛,要打便打!」
「嘿,果然不愧是金剛寺的高手,這硬氣勁兒真是讓人佩服,寧死不屈呀,看劍!」
「嗡……」劍光暴漲,更勝先前。
法淨與法垢臉色沉肅,雙掌揮動形成一片掌影護住自身。
「叮叮叮叮……」宛如金鐵交鳴。
他們催動大金剛掌,雙掌彷佛鐵石,劍尖刺中僅能留下白痕,破不開他們的金剛掌。
可天海劍派的劍法精妙更勝一籌,總能透過他們雙掌刺中他們身體,刺出一個個小紅點兒。
一會兒功夫,法淨與法垢灰色僧袍的上半身已經密密麻麻的小洞,破破爛爛。
他們上半身皮膚上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卻是一滴滴血珠所凝。
可他們精神昂揚,毫無衰敗之色,反而紅光滿面,雙眼越來越明亮逼人。
兩天海劍派高手的劍法雖強,也能破開護體神功,或也僅僅能破開而已。
劍尖刺進皮膚,會被無形的力量擋住,再也刺不進去,造成的傷痕如針刺無異。
「二位施主,就此罷手吧。」法淨和尚緩緩說道:「再繼續下去只是徒耗力氣而已。」
「嘿!」兩人冷哼,劍光更亮。
法淨與法垢搖頭。
他們確實不能完全擋住劍,但也不懼劍刺,只是謹慎為上,沒有因此鬆懈,防備忽然來一記狠的。
「嗤!」劍尖驟亮,穿透法淨的掌影,刺進法淨的右肩,劍尖從後背扎出。
法淨眼一瞪,左掌一閃金色,驟然加速,輕盈的擊中對方。
「砰!」青衫中年握著劍飛出一丈外,踉蹌落地。
劍尖到劍身半尺處皆被染紅。
青衫中年「哇」的吐出一口血,卻滿臉笑容。
他低頭看左肩,一個焦黑掌印清晰呈現在左肩頭,好像烙鐵烙上去的。
法淨則低頭看自己右肩。
右肩正湧出鮮血,眨眼功夫把灰僧袍肩膀處打濕。
「阿彌陀佛。」法淨抬頭宣一聲佛號,看向對面青衫中年,平靜說道:「好劍法。」
他雙眼恢復平靜,右肩迅速止住流血,灰色僧袍鼓起又慢慢平伏下去。
正在動手的法垢知道,法淨這是動了真怒。
青衫中年一把抹去嘴角的血,得意笑道:「金剛寺的護體神功,不過如此!」
法淨平靜看著他。
青衫中年笑道:「大師能接住我幾劍?接下來我每一劍都將是剛才的劍法。」
「請!」法淨緩緩道。
「再來一劍!」青衫中年射向法淨。
法淨雙掌染了一層金粉似的,雙掌從先前的沉雄變成了輕盈而飄逸,輕飄飄的一拍。
「叮……」長劍飛出去。
「砰!」青衫中年飛出去。
法垢那邊忽然雙掌齊拍,對手也被拍飛出去。
「砰砰!」兩青衫中年分別踉蹌落地,後退了數步,難以置信的瞪向法淨與法垢。
這跟他們收的消息不一樣啊!
這兩個金剛寺的和尚不是修為一般嘛,只要能破開他們的防禦,就能殺了他們。
自己二人奉命廢掉這兩個和尚,激怒金剛寺,從而讓金剛寺憤然動手。
天海劍派再反擊。
這樣一來,皇上也沒什麼話說。
因為這一次的偷襲暗算要保密,要神不知鬼不覺,不被旁人發現才好。
所以特意選在了這一處隱秘之地,來往行人稀少,不會被人發現。
即使金剛寺說自己被偷襲也沒用,沒有證人。
自己二人行事謹慎,已經提前看過,這兩個和尚周圍沒有接應之人,所以自己二人找到這一處地方動手。
可是這兩個和尚與消息上所說不同,竟然是深藏不露,大金剛掌的層次遠遠不是四層。
自己被宗內的消息給坑了!
法淨和尚俊逸的臉龐一片沉肅,緩緩道:「二位施主,得罪了。」
他緩步上前。
「你要幹什麼?!」
兩青衫中年後退,嘴角不停的湧出鮮血,長劍已經插進了遠處的牆壁上。
「二位施主是要廢了貧僧吧?」
「……不錯。」
「那貧僧廢了二位的修為,我們算是扯平了。」他說著話,忽然一掌拍出。
右掌如塗了金粉,瞬間變成金色,奇快絕倫的拍向一直說話的青衫中年。
青衫中年不退反進,袖中飛出一柄短劍化為一道白光刺向法淨。
法淨雙掌飄飄,一掌拍飛了短劍,一掌拍飛了青衫中年,輕鬆自如。
「叮……」
「砰!」
青衫中年飛出去,撞進小巷的牆壁,宛如一幅畫掛在牆上,緊緊貼住不滑落。
他瞪大眼睛,嘴裡不停的涌血,臉上湧出一層灰白,是五臟六腑受了重創。
大金剛掌登堂入室之後威力驚人。
法垢依法施為,也將另一個青衫中年打進牆壁。
兩青衫中年整齊的貼在牆壁上,身體僵直,渾身上下只有嘴裡湧出的鮮血能動。
「阿彌陀佛。」法淨與法垢對著兩人合什,轉身便走。
「慢著……」先前說話的青衫中年嘶聲喝道。
法淨與法垢停步,扭頭看過來。
青衫中年艱難的說話:「你們……」
法淨和尚平靜說道:「先前你們打傷法還師弟,現在一報還一報,恩怨兩清,也不必再糾纏了,阿彌陀佛。」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