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杜不是這樣一個習慣被演員控制的導演,恰恰相反的是,根據阿杜的每一部影片瞧,演員在其作品裡基本上都是作為道具,絕對不容許喧賓奪主。而當時吳振宇的表演實在太「竄」了,為此,兩人大吵一架,發誓今後絕對不再跟對方合作。沒想到,後來吳振宇還是憑這片子拿下了金馬影帝。
難道自己已經達到逼得導演不得不變的演技程度?不可能!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沉吟片刻,他想這或許是可以解決的,望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陳克辛笑道:「這片子的關鍵在於情,一邊是瘋狂尋覓,一邊是極端的思念。我想,在處理另一條線的時候,你可以採用一種相對較具有對比性的手法來表達就沒問題了!」
陳克辛默默思考一下,這才意識到蕭然不止是演員,不止是老闆,還是導演來的。而且還是香港最出色的導演之一,儘管如果他以這樣的稱號來稱呼蕭然,蕭然是鐵定慚愧,可每個人的看法的確如此。
交流了一番之後,影片的拍攝恢復了原來的進度。蕭然一直對羅藍都很感興趣,這次能夠演演對手戲,更是覺得心情愉快了。這個晚上,因為林清霞沒有自己的戲,倒是不必來了。
可是她還是來了,是給蕭然送湯來的。向蕭然和陳克辛他們都招呼了一聲,蕭然叫上不是很熟悉的羅藍:「羅姐,去喝點湯!」
羅藍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的,當初蕭然見到羅藍年輕時的照片甚至不敢相信那便是著名的鬼婆。不過,好象年紀大了而且沒怎麼保養的都是這樣的。吳蒙達就是如此,不要以為吳蒙達那副模樣是天生的,在八十年代之前,他以前很帥還是小生,在其主演的一部愛情片裡還有張國容跑龍套的。
只可惜,吳蒙達年輕時迷上了賭博,結果輸得是神鬼都不願意理他。在他最彷徨無助時,幸虧在開拍《賭聖》前想到這個超級綠葉,把他找來演三叔角色,這次算是東山再起的。只可惜歷史上港片墮落,連這樣一個出色的演員都不得不跑去內地演電視劇,淒涼的賣弄著沒有周星池的搞笑手段。
吳蒙達是個好演員呀!蕭然的印象里,他還憑著《天若有情》拿過一次最佳男配。不過,蕭然一直都覺得,達叔在黎名和吳倩蓮那部《都市情緣》裡演的父親亦該拿獎。那是一部佳片,可惜被埋沒了。
「羅藍姐,你現在在跟哪家公司?」喝了湯,蕭然拉著林清霞的手問羅藍:「把這個角色演好,相信我,只要這片子成功,你很可能一下子多出很多片約的!」
羅藍看著這個年輕的富豪,忍不住笑了,她覺得蕭然是個有趣的年輕人。有那麼多錢,還要跑來演戲,真是有意思。她顯然不太相信蕭然的話:「哪來那麼多片約呀,都只不過是在混口飯吃!」
「怎麼?難道經紀人公司剋扣你們?魅影給的酬勞可是很高的!」蕭然皺起了眉頭,配角們通常都跟一間公司聯繫,如果這間公司接下了某個大公司的活,就立刻開始挑選合適的演員送去試鏡之類的。所以,才會有若干想成為明星的少女被這樣的公司騙到。
當然,目前香港暫時沒有這樣大膽的公司敢亂來,因為蕭然嚴令,誰都不許破壞電影圈的聲譽。羅藍呵呵一笑,連連搖手:「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除了你們魅影的酬勞高一點外,嘉禾的酬勞就要低了不少。」
「又是嘉禾!」不止是蕭然皺起了眉頭,就連林清霞都好象心有靈犀一樣皺起了眉頭。林清霞對於蕭然想要做的事算是很清楚的了,當然知道蕭然提高片酬的用意,而嘉禾執意不肯提高幕後工作人員和配角甚至龍套的酬勞,這顯然讓行情造成了一定的混亂。
由它去吧!蕭然甚至可以斷言,如果嘉禾再這樣不思進取,不出三年,必死無疑。不要嘉禾的資產就高達幾十億,這其中融資和負債可是占了相當大的比例的,而且,嘉禾娛樂公司還上了市,只不過後來在九十年代末險些破產,可終於還是停牌下場。如果蕭然要嘉禾死,那絕對不是困難的事。
暫且忽略了這件事,只是望著羅藍輕笑道:「放心吧,魅影投資的片子很多,如果你真的演得很出色,有自己的特色,活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眼望著羅藍開心的自我演練著下面一場戲,蕭然這才把目光移到那張含笑的面容上,溫柔而且體貼的握著她的手,心裡暖暖的。他們已經定在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