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小院,今天註定是十分熱鬧。
大早上,蘇季來過,白子衿來過,剛剛崔煥之也來過,這才沒多久,徐段飛又來了。不過相對於其他人,徐段飛已經稱得上是自己人,所以楚弦就表現的十分放鬆了。
「許大哥,你的藥在那邊,自己去喝。」楚弦這邊正在為母親盛藥,所以許段飛那邊,就只能自己去弄了。
許段飛也習慣了,對於楚弦,他越是接觸的多,越是佩服。
雖說楚弦年級要比他小,但真的遇到事情,楚弦說話,許段飛也是會聽從的,不光是因為楚弦救了他的命,幫他治好多年的頑疾,這只是一方面,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是,楚弦的確是有真才實學。
就說這一次,楚弦只是幫他簡單出了一個法子,就贏得縣丞吳乾大人的青睞,讓他專門負責兩位大人前去詩會時的護衛。
對於許段飛,這是一個機會,對於楚弦,這卻是一步保險之棋。
雖說楚弦早已經謀劃好,蘇季來時,楚弦就想到這一步棋,他深知蘇季的為人,表面君子,背後小人,肯定會偷偷記下自己的詩,想要在詩會上露臉。
或許若是平常的詩會,蘇季不會冒險,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縣丞吳乾和崔煥之都去了,蘇季明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又怎麼可能放過?
對人心之把控,楚弦絕對屬於爐火純青。另外,他知道白子衿若去,十有八九是能看出他那一首藏頭詩的奧妙,而且絕對會當面點出。
但,任何事情都不是十成十的把握。
這其中倘若有一丁點的疏漏,就會謀算錯誤,所以楚弦才布置下許段飛這一步保險,倘若沒有人能看出那藏頭詩的奧秘,許段飛就會無意中點出這一點。雖說讓許段飛點出這件事有些違和,但只要解釋得當,就能化解危機,甚至,還能讓許段飛更得吳乾的重用。
可惜,這一步棋終究是不需要出手,事情就已經按照楚弦計劃好的發展下去了。
如此一來,僅憑一首詩,就徹底斷了蘇季和馮儈兩人的仕途之路,可以說這一步棋,走的是相當精妙。
蘇季這一次,不光是入仕無門,而且還徹底得罪了馮儈,估摸很快就要被馮儈報復。馮儈這人,睚眥必報,就從上次他設計陷害楚弦母親的事上,就可看出他的性格和行事方式。
所以說,蘇季只會更加倒霉。
至於馮儈,這一次最多是被兩位大人厭惡,至少今次想入榜生,幾乎是不可能,崔煥之嫉惡如仇,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馮儈做出與人妾偷情這等敗德之事,又怎麼可能讓對方成為榜生?
但這種懲罰,對於楚弦來說,還不夠。
母親差一點因為馮儈的陷害而丟掉性命,楚弦也不是好好先生,這種仇怨若不報,那他枉為人子。
不過這種事,楚弦就不可能和別人說了,就算到時候做了,也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殺人,無論任何時候那都是大罪。
許段飛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楚弦沒去詩會,就將詩會的發展掌控在手,這般神機妙算當時罕見。
一口將碗中的藥汁灌入口中,許段飛吧唧吧唧嘴,還別說,自從楚弦幫他調理身體之後,那種經脈撕裂的疼痛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功修為也隱隱有精進,這讓他欣喜的同時,也是真的將楚弦當成兄弟。
「老弟,今後你有什麼打算?不如我和衙門裡的主簿先生說一聲,給你某個差事,以後也算是在官家當差,馮儈那小子再招惹你,那就是他自己不開眼,另外,哥哥這些年也有些積蓄,過兩天把這院子和屋子翻修一下,住的也舒坦啊。」許段飛看到楚弦要拒絕,當即又道:「老弟,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考慮一下你娘,現在你們這幾間屋子走風漏氣,過兩天可就入冬了,到時候天寒地凍,你娘她大病初癒,身子哪裡受得住,要不,你們搬到我那裡,正好我還空著兩間屋子,總比這裡強。」
楚弦也看出許段飛是真心實意,心中一暖,這世上,有勾心鬥角,但更多的是情義,許段飛雖行事粗魯,但絕對是一個正人君子。
當下想了想,道:「徐大哥,有件事,我也想對你說。」
看到楚弦正色,許段飛也是點頭,仔細聽著:「你說。」
「再過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