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顯然也十分認同:「應該是這樣,這楚弦應該沒什麼問題,這人魄力有,能力也有,為官清廉,也算是一個好官,而且這一次是立了大功,應該獎賞,但我覺得,那算命的江湖術士,必然不是凡人。」
蘇文正這時候道:「傳聞,能窺視未來,只有天機老人,而我聽人說,天機老人有化身千百,其中最多的一個化身,就是江湖術士的打扮,我猜,若無意外,那楚弦遇到的,應該就是天機老人的化身。」
「那就全對上了,楚弦這個人,本就注重縣防,他聽到天機老人的預言,更是擔心,所以才瞎貓碰上死耗子,而且之前也的確是冤枉了他,聽說還有人寫血書控訴,事後陸大人也已經查過,這個楚弦沒有問題。」顧輕舟說完,又道:「按照功勞來算,這個楚弦有及時通報的功勞,而且定海縣沒有他之前的費心經營,斷然抵擋不住妖族進犯,至於他是不是算計了陸大人,這不好說啊,至少我覺得,他沒這個本事,應該,也是誤打誤撞而已。」
陸柬之仔細一想,也是點頭:「應該是我之前想多了,也是,怎麼可能有人能謀算這麼多事情,而且還能算那麼准,不過這個楚弦的確也是一個人才,他被我免去官職,還心系縣防,更是留給當時代理縣丞三封書信,裡面居然有如何應對妖族的方法。」
「還有這事?說來聽聽。」蘇文正道。
陸柬之便將當時他所見所聞道出:「前兩封信,都是如何調集縣軍,抵擋妖族,最後一封信,我覺得才是關鍵,這楚弦懂得捨得之道,他為了減緩妖族的步伐,居然膽大到,自己火燒縣城。」
屋子裡幾人聽的都是目瞪口呆,隨著陸柬之的講述,他們似乎都能感覺到那一場大火的威勢。
「若沒有那一場火海防線,定海縣早被那三眼黑狼妖踏平了。」陸柬之最後說道。
彭四海是軍府司馬,此刻一琢磨,便是大聲叫好。
「好一個燒城保民,沒有魄力和膽識,是絕對想不出,也不敢做這種事情,這個楚弦,很對我胃口,對了,不是要獎賞他麼,不如,將他調入軍府,我看他,很適合帶兵打仗啊。」
旁邊顧輕舟提醒:「彭兄,別忘了,你我都是戴罪降職,過幾日就要去做縣令了。」
彭四海一愣,一拍腦門:「倒是忘了這個事,那你們說,楚弦應該怎麼獎賞?」
蘇文正這時候道:「楚弦有功,但他也有過失,如何獎賞這件事,先暫且不提,如今邊陲各縣都在困難時期,各地有功的官員,也暫且不動,看他們如何在妖災之後治理縣地,這也是一場考核,真正有能力的,過半年,可以提上去,沒本事的,那就賞些銀子。」
眾人點頭,這麼處置顯然最合適。
……
半年時間,眨眼就過,至少,楚弦是這麼覺得。
這半年時間裡,楚弦收到過家裡母親寫來的信,信中說,家裡一切安好,叫楚弦不要擔心,好好做官,勤政為民。
楚弦這個所有人眼中的「硬心腸」,卻在看到家書的時候,泣不成聲。
當然,這一幕沒有人看到,楚弦是躲在屋子裡哭的,饒是再世為人,心境深沉如海,殺妖時眼都不帶眨的人,卻也有軟肋。
在這一次受到妖族進犯的邊陲十幾個縣地中,定海縣的損失或許不是最大的,但顯然,定海縣的的重建速度,卻是無人能及。
這歸功於楚弦,也歸功於定海縣的百姓。
到現在,楚弦在定海縣百姓中的聲望,已經是如日中天,現在,如果有人敢在街上說一句楚縣丞的壞話,保准雞蛋青菜糊一頭,還得被大爺大娘罵你個祖宗十八代。
這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哪怕是天佛門的傳教僧,偷偷說楚弦的不好,也是被人怒言駁斥,弄了個敗興而歸。
能得到這麼高的讚譽,和楚弦的勤政是分不開的,這一點,只要是眼睛沒瞎,就能看到,感受到。
燒毀的城牆,已經重新修築,而且更高,更堅固,箭塔從原先的四座,增加到了十四座,顯然,上一次箭塔在妖族入侵時的價值,是徹底的體現出來,就是這十四座,百姓都覺得不夠。
損毀的住宅,也早就推平重建,整個定海縣,在渡過春季,過了夏季,到達秋天時,也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