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已經招攬了陳關中,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我們對他動手,這不是提著刀子進茅坑,找死(屎)呢?」
梁文明死死咬著牙,一臉不服氣,說:「那就這樣讓他騎在我們頭上?」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茲泥。幸好我們還是小魚,而不是茲泥。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不要連累梁家百十口人,姓李的看起來溫溫和和,一旦發起怒來,我敢肯定梁家不會有一個活口。」梁正義說完,一甩袖子,進了府邸。
梁文明木木呆呆,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李觀魚走過狀元樓,看見薛梨花手臂上挎著一個菜籃子,買一些家常菜。
陽光瀝肩頭,天上的雲似棉花糖。
薛梨花一邊走,邊說道:「小魚兒啊,你說棋盤鎮以後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李觀魚笑著搖了搖頭。
薛梨花眉目之間,嘟起嘴巴,嘟起一個小逗號,說:「以前在學宮的時候,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發現要維持一個家,真的很難唉。」
一個女人的偉大之處,不是在於巾幗不讓鬚眉,不是在於不愛紅裝愛武裝,而是能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圍著三尺鍋台轉。打水、燒水、洗菜、做飯、洗碗、納鞋、縫補衣裳、這些簡單的瑣事,他們做不煩也不厭。
這才是女人偉大的地方。
相對於戰場殺人,第一次覺得有點虛,等殺過幾次之後,就沒什麼感覺了,所以一個天天圍著灶台轉的女人,要比一個戰場殺人的將軍偉大的多。
李觀魚點點頭,笑著道:「放心吧,以後我幫你刷碗。」
「我會不會是你的累贅?」薛梨花兩隻小手背過去。
李觀魚笑吟吟的,「丫頭,你不是累贅,你是我的肋骨。」
翌日。
李觀魚晨起撒尿。
忽然之間,一陣急促的鑄銅大鐘的沉重響聲驚醒了鎮子上每一個人。
薛梨花披衣而出。
王胖子蹦了出來,「啥事兒?」
呂奉先手提著刀,「啥事兒?」
北方風俗,有外敵入侵,敲梆子、鑼鼓、大鐘示警。
李觀魚側耳聽了聽,道:「有外敵入侵,敲鐘五下,來人五十人!」
人聲如沸,很快的,整個棋盤鎮的人都知道稷下來人了。
李觀魚帶著薛梨花走到天元廣場,周圍已經聚集了不下五六千人,都是鎮子上的百姓,此時都拖家帶口的,眼巴巴的望著。
於溫良雙手背在後面,臉上笑呵呵,站在天元廣場高台上,大聲道:「一群愚民,儒家有什麼好的,從今天開始信仰新日暮里鬼畜吧。」
底下眾人,閉口不言。
「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不接受鬼畜信仰,我會採取暴力手段哦,很暴力的唉,比如殺雞儆猴之類的呦,哈哈。」於溫良帶來五十人,個個都是強悍之人。
棋盤鎮所有街坊,攝於淫威,不敢言語。
於溫良轉過頭,朝著李觀魚豎起中指,「李觀魚,你這個碎慫鎮長,怎麼說?」
「我堂堂大儒神種,自幼讀聖賢書,不可能信仰什麼狗·屁的鬼畜,你們稷下於家背棄祖宗,甘當走狗,拋棄信仰,丟臉丟到姥姥家廁所了。」李觀魚針鋒相對。
「好啊,那我就殺一隻雞給你們看。」於溫良手掌一揮。
忽然之間,天元廣場中一個中年人傳出悽厲的一聲驚叫:「那······那不是我媳婦兒,我的兒子,怎麼可能?」
尖叫的人正是陳推之,函谷書院的教書先生,他哭喪著臉,語音都有些哽咽:「她昨天帶著兒子回娘家,不會是?」
廣場上人人都是臉色難看。
忽然有人大叫一聲:「看,騎兵!」
眾人急忙循聲看去,果見天元廣場東面有煙塵數股,騰起一陣濃煙,接著一陣陣如野獸般的呼嚎怪叫聲傳來。
煙塵瀰漫,五個健卒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在他們的前面四邊,還有十幾個鎮上的百姓在驚恐中四散奔逃。
這些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驚慌哭喊,臉上都帶著絕望的神情。
那五個漢子似乎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