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霄哭聲抑制不住,「那就是我媽媽,是我媽媽曝光的,是嗎?她沒想過我會被人怎麼謾罵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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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覺得他這樣哭起來真的像個可憐又無助的孩子,唇瓣張了張,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或許也不是他,你先不要多想,我們先去醫院,你受了很重的傷。」
秦北是為了保護傅南禮,千鈞一髮之際,看到顧霄拔槍了,他肯定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件事弄到現在這個局面,溫喬唯一能恨的就是突然把顧霄的事公之於眾的那個人。
很有可能就是顧雲珠。
顧雲珠想用輿論造勢,逼得傅家不得不認顧霄。
如顧霄說的,顧雲珠從未在意過自己親生兒子的感受,顧霄於顧雲珠而言就是爭奪財富的一個工具。
車子抵達傅南禮的私人醫院,幾輛黑色的車子停在白色的醫院小樓前,李放都守在醫院門口,一見車停,立刻和醫護小隊沖了上來。
天幕黑沉沉的,好像有小雪飄下來。
很冷,寒風肆虐。
顧霄嘴角的鮮血都有些凝固了,傅南禮扶著他下車,扶著他躺在了擔架上,醫生很快上了呼吸機,推著他往急診手術室去。
顧霄的視線有些渙散,看著黑涔涔的夜幕中,他的哥哥好像是擔憂的神色。
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他想說,他以前偷偷去看過他幾次,他總是被眾星捧月著,有司機,有傭人,還有他的朋友,他走到哪裡都很受人歡迎。
他便總是羨慕地看著,跟著哥哥的步伐走過很多地方。
想得到認可。
可最終,抵不過他們共同爺爺的那一句『野種』。
他的身份登不得台面,他只能活在陰暗處。
死?
他不想死,從前覺得生活煎熬,可如今他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不是傅南禮曝光的話,他多想好好活下去,最後跟他冰釋前嫌。
還有溫喬,她雖然對他哥哥更好,但卻也是他生命里的光。
他還想和af俱樂部的人一起拿冠軍。
夢想這種東西,他顧霄竟然也擁有了。
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溫喬和傅南禮匆忙趕到了手術室門口,兩人手上,身上,都是鮮血,看著很是狼狽。
李放沉聲道「少爺,小溫,先去我辦公室稍微清洗一下吧,醫院最高精尖的外科醫生在給顧霄做手術。」
傅南禮和溫喬便去了李放的辦公室,水池裡的水瞬間被鮮紅的血液浸染,看著觸目驚心。
秦北站在辦公室門口,忐忑不安,宋安安慰他「你也是為了保護少爺。」
秦北有些不解,「我就是覺得少爺對那個顧霄太仁慈了。」
宋安,「畢竟還是親兄弟,少爺其實對他的兄弟都不壞,反而是那些兄弟總千方百計算計著他。」
宋安是真替自家少爺寒心。
秦北煩躁地撓了撓頭,「顧霄和傅城一樣,都是白眼狼。」
辦公室里,傅南禮清洗完畢,坐在沙發上,伸手按了按脹疼得厲害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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