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懶得搭理對方。
他回身,對蘇可萱說:「如果你想喝,就喝,我可以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可以叫代駕。」
蘇可萱說完,發現江墨白盯著酒杯,蠢蠢欲動的。
她意識到了什麼,伸手,就拿走了江墨白的杯子,並說:「你受了傷,不能喝酒。」
「這可是我的慶功會,多多少少也要喝一口,意思一下。」
「所以,就一口?」
「就一口!」
江墨白一臉討好地看著蘇可萱,並做出保證。
蘇可萱猶豫了下,就將酒杯還給江墨白,然後作勢,要盯著他喝那所謂的「一口」酒。
江墨白也是說到做到,喝了一口,就將酒杯放下。
在這一瞬間,王梓幽幽探出身子,評價道:「墨白哥,你好像在對女朋友做保證啊。」
江墨白擔心蘇可萱會覺得不舒服,趕緊用手肘碰了下王梓,示意他別胡說八道。
蘇可萱倒是沒有不舒服。
她還很從容地對王梓解釋:「我和他的兩個妹妹是好友,如果江墨白真的喝醉了,我也沒辦法交代。」
「哎,有蘇小姐這樣的人做朋友,可真是件幸事吶。」
話,是正經話。
但是王梓臉上的笑容,是真的很曖昧。
江墨白見剛剛的警告不好用,就拿著拐杖敲了他的腿。
這一敲,王梓疼得笑不出來了。
可江墨白的身體也失去平衡,要往旁邊倒。
還好蘇可萱及時扶了他一把。
待扶穩江墨白,蘇可萱無奈地問:「你是還想去醫院,再受一次罪?」
江墨白正要開口,卻聽王梓心急又自責地說:「墨白哥,打疼我不要緊,可千萬別摔疼了你啊!」
他這話,發自肺腑。
可旁邊的人卻玩笑開口:「王梓你好像有毛病。」
「滾蛋!」
「就是嘛,你的話,好像受虐狂才能說出來。」
「沒完了是吧?行,我先虐一虐你們!」
王梓說著,手掌抓了一把桌子上的奶油蛋糕,就要攻擊嘴碎的幾個弟兄。
旁人見狀立刻躲開。
現場也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年輕人的胡鬧,看著很荒唐,卻很容易被他們的快樂感染。
只是
躲在暗處的那個人,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那些人燦爛的笑容,就像一把把刀子,直戳進他的心口!
曾經,他也是其中的一員,享受著榮耀。
哪怕他時常覺得命運不公,但最起碼還有希望。
不像現在
只能躲在角落,見不得光,人生也徹底沒了希望
憑什麼啊!!
張賀越想越憤怒。
接著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
另一邊,江墨白的手機響了下。
他拿出來看了看,便眉頭一皺。
之後,江墨白拄著拐杖,繞開瘋鬧的人,慢慢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
在那,已經站著一個人。
是張賀。
多日不見,張賀憔悴了不少。
他的傷並沒有好好處理,紗布里還滲出了血。
而改變最多的,是他的眼神。
他看著江墨白的眼神,危險而陰鷙。
「哼,沒想到,你還有膽子一個人過來!」
江墨白神色淡漠地反問:「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應該心虛!我是因為你,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不,真正讓你落入這步田地的,是你自己。」
張賀本來就沒剩什麼理智。
聽了江墨白的話,更是恨不能將他扒皮卸骨!
但張賀的臉上,突然出現亢奮的神色。
只見他拿出一瓶液體,打開蓋子,喊道:「既然你不懂懺悔,那就到地獄裡去懺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