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但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所以你問我的這些問題,我一個都答不出來。」
「噢。」程旬旬拿了一下杯子,看了看杯中的飲料,興致缺缺,說:「俞總,我們喝酒,怎麼樣一邊喝酒,一邊談事,更融洽。現在氣氛好像有些怪怪的,您說的呢」
程旬旬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去了外面,回來的時候,手裡就拿了醒過的紅酒和兩隻高腳杯。
倒上酒,將其中一隻杯子遞給了俞學鈞,「來,我們先碰一杯。」
「應酬多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酒量變好了。我現在可以喝一整瓶紅酒不醉。」程旬旬拿著酒杯,舉到了他的面前。
俞學鈞沒說話,程旬旬兀自跟他碰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嘶了一聲,道:「您問吧,我聽著。」
他沒有喝酒,將酒杯放在了桌上,說:「旬旬,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打算啊,我想想啊。」她捧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說:「好好的經營唐氏,想辦法讓唐義森得到應有的報應,正當手段不行,我就用極端手段,害死了我母親,又害死了外公,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之後嘛,就看我的心情了,好不好去找回我那親生父親。您說,他會知道我的存在嗎」她說著,轉過了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俞總,按照您的想法,您說我那親生父親,會希望我這個女兒去找他嗎他應該有自己的家庭了吧,我要是真的找到了他,他會不會嚇一跳,然後責怪我。」
說完,她又喝了一口酒,就一口,就把剩下的酒統統都給喝完了,還吧唧著嘴,贊了一句。
她在正打算在倒一杯的時候,俞學鈞拿過了她手裡的酒瓶,放在了一邊,說:「酒不是這么喝的,這樣喝容易醉。」
「噢。」她舔了舔嘴唇,聳了聳肩,說:「那就不喝了,免得喝多了回去周衍卿要說我的。」
俞學鈞嚴肅了一張臉,說:「旬旬,你不能這麼做。」
「什麼」程旬旬哼笑一聲,有些不懂他的話,笑說:「您說什麼不能做」
「用極端手段報復唐義森,這件事你不能做,也不可以做,這會毀了你一輩子。」
程旬旬大笑了一聲,前一秒她還在笑,後一秒就冷了一張臉,瞪著俞學鈞,說:「難道我現在就沒有被他毀掉嗎我活到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如果沒有他,我不會像現在這樣」
「不讓我報復他,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
俞學鈞微微皺了一下眉,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說:「旬旬,你知道你外公跟我說了什麼嗎」
程旬旬不說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他讓我幫你移民,離開欒城,趁著勢頭好的時候把你手裡唐氏所有股份都賣了,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他並不希望你為了他去報復任何人,他只希望你今後的日子開開心心,現在你手上的資產,只要合理規劃,就算到你的孫子出生也用不完。」
「離開這裡,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帶著你的孩子,過安穩的日子。」
程旬旬眼眸微微動了動,眼前仿佛浮現出了那麼美好的場景,可很快就被唐雅文慘死的畫面,外公毫無生氣的臉所代替,最後只看到了唐義森得意的笑臉。
頓時,怒火就衝過了頭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猙獰,厲聲道:「不可能唐義森在一天,我就不甘心我就過不上安穩的日子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我不可能放過唐義森,絕對不可能」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這十多年來到底經歷過什麼,你不會明白我如今的感受。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好不容易才跟外公相認,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回家了,結果呢結果我的家破碎了」她的眼眶微微發紅,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最後咽了回去,嘴唇抖了抖,說:「我唯一的希望就這樣,徹徹底底的碎了,碎的一乾二淨。我的家,被他毀掉了,徹底毀掉了」
「你知道這麼多年,堅持我一直活下來的理由是什麼嗎遇到任何苦難,危險,拼了命的要活下來,是為什麼嗎」她一邊說著,眼淚還是掉了下來,最後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只是想回家。」
「嗬,我現在終於回來了,可我的媽媽不在了,外公也不在了。家呢只剩下一個空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