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回來是手裡多了一串冰糖葫蘆,模樣淡淡然的,走過去將那串冰糖葫蘆放在茶几上。(棉、花『糖』小『說』)
剛剛她是去車庫那邊了,司機小張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有東西落在車上了,程旬旬本就覺得待在房間裡悶的慌。也不管自己是掉了什麼東西,應聲就過去了。周衍卿打來的電視她自然是看見了,沒接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跟他溝通。
腦子亂糟糟的,為了不讓關係變得更僵,還是先不要溝通了。她到了車庫附近,卻沒見著小張,便又打了個電話詢問。剛撥通不久,就看到小張從車子底下鑽了出來,掛了一張笑臉,說:「您好。」
她落下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兩串糖葫蘆。之前去南街時,孫杰給她買的那兩串。當時她一直拿在手裡。從老胡店裡出來的時候,倒是忘記了,但孫杰替她急著呢,也就順手帶了回來。
然後就落在了車上,這小張也確實是憨厚質樸,就這麼兩串冰糖葫蘆,換做是老利一定自作主張自己吃了或者擅自丟掉了,也就小張還要打個電話過來問問。當然,也有可能是小張私以為這糖葫蘆對程旬旬來說挺重要的。
他笑容憨厚的將兩串糖葫蘆遞給了她,還用乾淨的毛巾裹著,他的手有些髒
。程旬旬將糖葫蘆接了過來,他笑著搓了搓手。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說:「其實孕婦最好還是不要吃山楂。」
程旬旬看著手裡紅紅的糖葫蘆,不自覺的舔了舔唇,將其中一串遞給了小張,說:「那給你一串吧,這串就給我當擺設看,也不好白跑一趟。」
小張低著頭,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說:「對不起,這樣的小玩意兒。我還要打電話給您過來取,是我考慮不周到。」
「沒關係,你也是謹慎而已。」她笑著將手裡的糖葫蘆塞進了他的手心裡。
小張抬頭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閃爍,嘴唇微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程旬旬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那你做事吧。」
「那個。五太太恕我冒昧問一句。」他捏了捏手上的糖葫蘆,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
程旬旬停了步子轉頭,終是發現了他那種閃爍了那種異樣的光,她微微皺了一下眉,並未說話,只等著他開口。
他默了好一會,目光四下里掃了一圈,小聲的說:「您還記得張村嗎?」
程旬旬沒動,片刻才輕笑一聲,神情依舊淡然,笑說:「就算你來周宅不久,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姓程不姓張。別說著世上有那麼多個張村,就算我知道有張村,咱兩說的也未必就是同一個了,你說呢?」
「那您是否還記得張翠這個名字。」
此話一出,程旬旬臉上的笑容就沒了,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的臉,良久之後,才轉身進了車庫,站在車子邊上,目光落在車身上,繞著車子轉了一圈,最終立在了小張的面前,說:「車子壞了?」
「好像是有點問題,我正在查看。」
「你還會修車?」
小張笑著點點頭,她忽然轉了話題,心知肯定是不簡單,捏在手上的毛巾反反覆覆的擦著自己的手。
「你應該明白周家的人一個個都金貴的很,這些車子都是他們平日裡代步用的,有任何閃失你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現在車子無緣無故出了問題,你有什麼想法?」
「這……」小張也不蠢,自然聽得出來程旬旬話里的意思,他淡淡的笑了笑,說:「那麼說來,你就是張翠了。」
程旬旬緊緊的捏了捏手機,挺直了背脊,目光冷然,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是。」
「你的左耳耳後有一個很深的疤痕,那是你第一次逃走,得到的懲罰。是我抱著你去醫院縫針的,你忘記了嗎?」
程旬旬咬著牙,目光里全是寒意,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竟然一眼沒有認出來他!她竟然沒有把他認出來!她應該將那一家子的臉孔全部都牢牢記住才對,怎麼會忘記!他說著上前一步,伸手想來撫開她的頭髮,以此來證明他沒有說謊。
程旬旬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耳後的這個疤痕藏在髮絲之間,他是怎麼看到的!她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冷著臉說:「請注意你的言行!」那是她不願意想起的過去,她以為自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