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避無可避,凌語夕立即抬起手擋在臉上。
就算會受傷,至少先保住她的如花美顏。
要她一輩子做醜八怪,她寧願死了算了。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預期中的傷害,她微微睜開眼,只見展慕辰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手中緊緊握著鎖鏈的尾端。
那帶刺的倒鉤深深扎入他掌中,絲絲血色滲出。
夜闌風使勁想要把鎖鏈從他手裡抽出,可就算他現在受了槍傷,她還是沒辦法撼動他半分。
「慕辰,你別用力了!」
語夕站起來湊到他身旁,看著他傷口處源源不斷溢出的血,她急得一身冷汗。
「這女人,讓我對付她。」
她說著就要掄起拳頭迎向夜闌風,展慕辰卻一把把她拉回懷中。
盯著手中的銀鎖鏈,他淡言:「丫頭,這鎖鏈給你玩玩好不?」
俊眉一揚,手上剛一使勁,夜闌風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襲向她的手腕,銀鎖鏈瞬間被他奪了過去。
語夕一把接過鎖鏈,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夜闌風。
咬了咬唇,氣憤地說:「敢偷襲我的男人,我殺了你!」
右手一揚,第一次試著用這種武器,她學著夜闌風的招式,隨手一揚就把鎖鏈的尾端送了出去。
這條鎖鏈是夜闌風特地打造的,她知道它的厲害。
展慕辰簡直不是人,被倒刺深深扎進肉里還能面不改色,甚至握緊布滿倒刺的鏈尾從她手中把鎖鏈奪走。
她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當語夕握著銀鎖鏈步步進逼時,她只能一步步退讓,半分都不敢讓她靠近。
語夕開始還不太習慣用這條鏈子,耍了幾次之後,漸漸也掌握了其中的要領。
對於學習能力超強的她來說,只是看過夜闌風使用一遍,就能記住她每一招每一式。
展慕辰雖然臉色泛白,但精神還算可以。
看著語夕那抹纖細的身影在夕陽下舞動鎖鏈,唇邊漸漸勾出了一道絕美的弧線。
她剛才說,他是她的男人,在她心裡,他一直是她唯一的男人。
這一刻雖然肩胛處傳來揪心的疼痛,可是,心是甜的。
他的丫頭,真的讓他愛不釋手。
忽然,他臉色一變,視線里那道身影忽然彎了下身子,左手落在肩胛後,臉上儘是痛苦的神色。
他心底一緊,瞬間迎了上去,把見機不可失上前偷襲的夜闌風一拳擱開。
那一拳看似隨意,可他的拳習慣性用著重擊。
一拳之下,夜闌風只見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肩胛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跌趴在地上,盯著護在語夕身前的展慕辰,眼底都是深深的恐懼。
這個傳說中的冷梟,他還能算是個人嗎?
肩胛處一直鮮血狂涌,可不管是剛才從她手裡奪下銀鎖鏈,還是現在給她的這一拳,當中的力度就是十個自己也抵不過。
一個受了槍傷的人,他怎能依然保持著清醒,甚至三番五次逼得自己無力抵擋?
那個血口依然怵目驚心,可他,仿佛沒有痛感一般,就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夜闌風死死盯著他,不自覺往身後縮去。
這男人,比修羅還要令人畏懼!
夜闌風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眸,一瞬不瞬盯著展慕辰。
她相信,如果他現在想要她死,她一定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展慕辰卻沒有再為難她,事實上,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有點渙散了。
他寒著一張俊顏,瞟了她一眼,聲音冰冷。
「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一年之內,我會讓整個飛鷹門徹底消失。」
這是他對飛鷹門第一次宣戰,也是最後一次。
夜闌風從他眼底看到了毀滅性的寒意,她不自覺屏住呼吸,身上泛過一股一股冰冷,如墜冰窟。
展慕辰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他彎身抱起跌坐在地上的語夕,「丫頭,你琵琶骨受過傷?」
語夕摸不到自己的琵琶骨,只能用力摁著肩胛骨。
一張小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痛得根本無法言語。
064 這男人,比修羅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