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的人生沒有半點陽光,是語夕給了他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也是她給了他生命中第一道陽光。
是她潛入殺手組織的檔案營,銷毀他們的名字,就連莫名這個名字也是她取的。
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自己。
所以,就算現在語夕丟給他一把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腦門,扣下去。
南宮謹淡淡看了他一眼,「難道這一生你就這樣守著她,永遠不為自己打算?」
「你不也一樣?」
「我和你不一樣。」他抬眼,看著不遠處那道纖細動人的身影,眸光染上幾許柔和。
「我守著她是因為我喜歡她,如果有一天她累了倦了,我隨時都可以讓她依靠。不管她心裡有什麼人,也不管她曾經和誰在一起。」
就是純粹的喜歡她,愛著她,沒有其他原因。
莫名動了動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一生想要守護和追求的東西,不管那東西是一個人還是一顆心。
他對她的感覺也是很純粹,純粹地想守護她,寵著她。
遠遠地,看到語夕在朝南宮謹揮手。
南宮謹在站起來向她走去之前,忽然對莫名說:「不管你對她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
說完,他徑直朝語夕走去。
語夕在他走近的同時,向他小跑著奔去,拉起他的手和考古隊的隊友們跳起了竹竿舞。
南宮謹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眸底卻有著無法隱藏的愉悅。
只有和語夕在一起,他的生命才會有陽光。
如同每一次幾個人走在一起吃喝玩樂,莫名總是最安靜的一個。
安安靜靜看著他們嬉笑,要麼是給他們做吃的,要麼就是收拾他們丟下來的殘局。
這次,他也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笑著跳著。
心裡因為南宮謹的話,而升起的絲絲涼意,漸漸在語夕一張笑臉下化為虛有。
如果註定有一天一定會有人離開,那麼,那個人必然不會是阿謹。
因為,阿謹比他更適合留在語夕身邊。
他看著一直握在手裡的紙杯,眼底都是淺淺的笑意。
阿謹總是以為他喜歡語夕,想跟他爭又不想破壞兩個人之間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
這份糾結,就算他從未說過,他也能感覺到。
只是,阿謹不知道的是,在他心裡,語夕根本就是他的女神。
試問有哪個凡人,是可以和女神談戀愛甚至結婚生孩子的?
阿謹不懂,他自己難道也不懂麼?
阿謹,確實是想太多了。
……那夜他們玩得累了倦了才回帳篷休息。
莫名早已經回去把被褥鋪好,躺在角落裡等著他們回來。
「洛洛來我這裡。」他伸出一條胳膊,朝畢洛招了招手,「今晚會有颶風,或許還有閃電雷鳴……」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畢洛已經串到他身邊,枕著他的胳膊睡了下去。
南宮謹在另一邊邊緣躺下,朝語夕伸出手。
語夕瞥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你確定今晚不會再對我動歪念麼?」
大姨媽來了還要好幾天才會走呢,男人那事,還不曉得慾念會保留多少天,她才不要冒險。
南宮謹俊顏黑了黑,冷聲說:「那你自己睡,晚上大概會打雷……」
「我不要自己睡!」她飛快地鑽到他懷裡。
枕上他的胳膊,堆上一臉討好的笑,「我就開個玩笑,別生氣。」
他沒有說話。由始至終,這幾年來,他什麼時候真的生過她的氣?
語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面朝畢洛:「晚上要是真打雷了,你可別尖叫。」
「說不定尖叫的人是你。」畢洛白了她一眼。
朝她做了個鬼臉,之後轉回莫名那邊,揪著他的衣服閉上眼。
語夕也不再說什麼,翻身轉向南宮謹,揪緊了他的襯衫。
「如果打雷,記得幫我掩耳朵。」
「知道了。」南宮謹拍了拍她的肩膀,「睡覺吧,不早了。」q8zc
「哦。」她閉上眼,才過了幾秒鐘又睜開眼睛,瞅著他:「記得哦。」
他垂眼看她,無奈:「要不要我發誓?」
「算了,我相信你。」再次閉上眼。
可過不了多久,她又睜開眼睛,「你還是發誓吧。」
「……」
另一邊傳來畢洛悶悶的笑聲,莫名也是笑得無奈:「你要是真的怕,還是到我身邊來吧。」
他知道她在怕什麼,阿謹什麼都好,但是有個壞毛病,睡著了就是打雷也醒不來。
不過,如果有危險在靠近,最快醒來的卻一定是他。
這毛病,還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語夕還真的想要過去。
畢洛卻伸出腳丫子,狠狠踹了她一腳,一臉嫌棄:「滾回去。」
語夕努了努唇,無可奈何地回到南宮謹身邊。
盯著他掛滿黑線的臉,她抱怨:「你怎麼還不發誓?」
「……」
……睡到半夜,大概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果然預期中的颶風瘋狂襲來。
這次的颶風,比船長預料的似乎還要大。
就連用粗鋼架起緊挨著山腳的帳篷,也要招架不住。
隨著颶風越來越狂烈,搖搖欲墜,大有隨時都會倒塌的趨勢。
所幸的是,颶風剛來的時候,暴雨還沒來臨。
他們還有機會,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當第一陣狂風襲來時,莫名已經醒了過來。
他撐起身子正想要叫醒南宮謹,沒想南宮謹早就睜著一雙大眼,正要喚醒懷裡的女孩。
事實上,為了他那個誓言,這一整夜裡,南宮謹根本沒有合過眼。
語夕和畢洛基本上是被同時喊醒了,兩人揉著惺忪的眼。
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陣狂風襲至,帳篷更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兩人嚇了一跳,基本上,意識被這一嚇清醒了七八分。
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隱隱能聽到副船長在大喊,讓大家捨棄帳篷,躲到山腳下的巨石邊。
莫名和南宮謹互視了一眼,忽然一人抱起一個,匆匆走出帳篷。
才剛出去,天邊划過一道巨大的裂痕。
南宮謹大掌忙摁在語夕耳邊,把她摁向自己的胸膛,莫名也護著畢洛。
轟隆一聲巨響,在狂風中平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