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和警車是一塊來的，幾個有傷的先送去醫院包紮然後才去的警局。江真霖是其中一個，還有個吳暇。吳暇沒事，但是哭的死去活來的是要跟著去醫院，不管警察怎麼恐嚇威脅或者好言相勸都沒用。算醫生都開了口說沒什麼事縫上幾針行了，吳暇還是不肯，哭得眼淚鼻涕直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江真霖要奄奄一息了。
最後季常安楊嚴還有吳攸三人和七八個鼻青臉腫的小混混被帶回局裡做筆錄。
那個混混頭子常年在這一帶鬧事，但是也沒鬧出什麼大事，每次都是關上幾天又放走，這帶的警察既無奈又恨得咬牙切齒。
這次也是一樣，聚眾鬥毆，沒人死沒人殘，至多關個幾天得放人。
負責的警察也是個老油條，直接丟給那混混頭子一張紙，「簽字吧！」
混混頭子裝模作樣的賣著慘，「李警官，這回真不管我的事！是那小子先動的手！」
李警官冷哼一聲，原本不爽的心情因為加班變得更加暴躁起來，一拍桌子粗聲道：「你什麼人我還不了解！？讓你簽你他/媽簽！？」
混混頭子還想辯解幾句，李警官作勢要抽回那單子，「行！那慢慢審吧！」
混混頭子渾身一激靈，連忙拿起筆，「簽！我簽！我簽還不成嗎？！」
李警官嘴角往下撇，一臉不耐煩。
簽好字一旁的小警察押著人往裡走去，那混混頭子回頭又看了眼李警官，又道：「李警官！真是那個叫什麼樂的小子先動的手！我這剛出去沒多久哪裡敢惹事！」
李警官沒理他，朝著外面道：「下一個。」
那些個小混混接二連三的走進來，因為早熟悉了流程，不必多說直接簽字押走是。
季常安他們麻煩些，都是未成年，只能打電話叫來監護人領回去好好教育一頓。
楊嚴和吳攸縱然百般不情願但是沒得選擇也只能打了電話，季常安卻遲遲不肯打電話。
李警察抽了口煙，不耐煩道：「快點！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被抓了怎麼辦？！」
季常安垂下頭，內心在做著鬥爭。
他不願意。
季常安其實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年幼失去雙親後來被親戚收養，過上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直到遇到容琛，容琛對他很好，所以他一直努力扮演著一個乖孩子的角色，可是算這樣容琛還是把他送走了，這件事一直留在他的心裡。所以算後來容琛又把他接了回來，對他很好很好，但是這件事還是留在了季常安的心裡。
他是個被拋棄過的人。
他深知這一點，算有時候容琛對他好得讓他遺忘了，但是在某些時刻他還是會想起來。
他要乖，更乖一點才不會被拋棄。
楊嚴觀察著季常安的神色，隱隱擔憂著。
李警官見季常安長久的沉默很快失去了耐心，怒聲問道：「什麼名字？」
「季常安。」
季常安抬起頭清晰的回答著。
李警官眼一眯，想起那個混混頭子說的話。
「李警官！真是那個叫什麼樂的小子先動的手！我這剛出去沒多久哪裡敢惹事！」
「是你先動的手？」
李警官譏笑道。
季常安定定的看著李警官，眼神中毫無懼意。
李警官噴了一口煙，捻滅菸頭，慢條斯理道：「你知道聚眾鬥毆最長可以判幾年嗎？」
吳攸一聽急了，連忙道：「是那個混混先欺負我姐的！」
李警官一拍桌子，衝著吳攸怒吼道：「問你了嗎？閉嘴！」
楊嚴心頭一緊，皺起了眉頭。
季常安垂下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不過隨即他鎮定了，他沒做錯。
吳攸到底少年心性正欲站起來辯解，被楊嚴拉住，喝道：「安靜！」
楊嚴清楚得很，季常安還未滿十六，而且這次沒有重大傷亡，所以常安不可能會有事，這個警察只是想要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吳攸忿忿不平的看了眼李警官，坐了回去。
李警官冷哼一聲，繼續審問著季常安，「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季常安抬起頭，聲音清脆而響亮：「是。」
第39章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