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中紅燭高燒,小郡主和綠舞坐在桌案旁悄聲的說著話。兩人的臉色不知為何都有些嚴肅,特別是小郡主,黛眉蹙起,似乎心情不佳。
『哐當』一聲,門被推開,林覺帶著渾身的酒氣踉踉蹌蹌的沖了進來,身後房門關上,外邊傳來丫鬟們竊竊的低笑之聲。
小郡主和綠舞忙站起身來迎上去,一邊一個扶住搖搖晃晃的林覺。小郡主聞到了酒氣,掩著鼻子嗔道:「這是喝了多少酒?怎地身上全是酒氣?」
綠舞忙轉身道:「我去沏茶給公子醒酒。」
林覺一把拉住綠舞傻傻的笑道:「不用不用,今晚你們是新娘子,怎好勞動你們。我自己來。」
小郡主嗔道:「你都站不穩了,還自己來,沒得打碎了茶盞。哥哥真是的,怎地不替你擋著些,怎生喝了這麼多酒?」
林覺一把將小郡主攬在懷裡笑道:「莫冤枉了我大舅哥,他可是盡力了。早已經喝趴下了,被人抬回房裡去了。幾個你家的親眷非要較勁,我一生氣便將他們全喝趴下了,叫他們瞧瞧你夫君不但滿腹才華,酒量也不輸他們。嘔……!」
吹牛吹了一半,酒氣上涌,林覺差點便吐了出來。小郡主連忙將林覺扶著坐在椅子上,拿了冷毛巾給他擦臉擦脖子。綠舞將沏好的濃茶在兩個茶盞中來回揚了揚,用嘴唇碰了碰覺得不燙了,伺候林覺喝了幾口。這才將林覺翻騰的酒勁壓制了下去。
「哎!夫君要不要躺下歇息?酒喝多了傷身子,以後可不能喝這麼多了。」郭採薇柔聲道。
林覺嘆了口氣道:「對不住你們,我不該喝這麼多酒。今晚洞房花燭之夜,我怎可如此。」
郭採薇笑道:「夫君,今日你高中狀元,又是咱們大喜之日,喝些酒倒也沒事。放心,我們伺候著你便是。若是覺得心裡實在不舒坦,我讓人熬些醒酒湯來給你喝。」
林覺擺手道:「不用不用,那酸溜溜的醒酒湯實在噁心的很。在杭州綠舞熬過一次給我醒酒,後面幾日我滿嘴都是那種味道,簡直受不了。咱們夫妻三個說說話,一會兒酒勁便下去了。」
小郡主嗔怪的看了林覺一眼,嘆了口氣。見林覺身子搖晃似乎坐不住的樣子,於是示意綠舞上前,兩人扶起林覺讓他坐在床頭。
林覺和小郡主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酒話,綠舞蹲下身子替林覺脫了靴襪,打來熱水替林覺洗腳。洗淨擦乾之後將林覺的腳放在床上,林覺身子靠著紅彤彤的暫新的錦被斜斜的靠著,感覺舒適了不少。
「今晚……咱們三個人睡麼?」林覺大著舌頭道。
郭採薇和綠舞臉都紅了,郭採薇啐道:「你說什麼酒話。」
綠舞低聲道:「郡主姐姐在西邊布置了一間屋子,一會兒我便去那裡睡。」
林覺點頭笑道:「也好。」林覺酒醉心明,他知道小郡主是不可能和綠舞一起伺候自己的,她可是正妻,怎會自失身份。妻妾之間可以和諧共處,但妻妾之間的等級卻天差地別,這一點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大周朝,妾室的地位其實非常的低,拿來送人也是一句話的事,在正房面前也形同奴婢一般。林覺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女人送人,但家裡的規矩林覺也不會刻意的去打破。有些東西不是你心裡怎麼想便能怎麼做,這年頭一些規矩看似是不合理的,但也是維繫社會家庭的基本準則,打破反而會亂了套。
「綠舞,今天開心麼?」林覺撐著頭眯著眼問道。
「開心,我當時都嚇懵了,郡主姐姐突然拉我出來,我都嚇傻了。我……我都快羞臊死了。」綠舞紅著臉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綠舞已經知道了,剛才在房裡,郭採薇已經將林覺拜堂前寫了個紙條給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綠舞,綠舞才知道,原來公子是和郭採薇商量好的。只是也太突然了些,在今日這個場合拜堂,綠舞是完全沒想過的。這麼大的場面自己能和公子成親,那也知足了。
林覺伸手捏了捏郭採薇的手笑道:「你郡主姐姐大度,換做旁人,那是不可能的。今後呢,你們要相親相愛。努力給我生兒子閨女,咱們要生個十個八個的,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才好。」
郭採薇啐道:「生那麼多?以為是生豬崽子麼?」
綠舞羞紅了臉,想到要和公子生孩子,心裡既期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