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你回去叫林伯庸來,還有林全那個小畜生也一起來。你們一起跪在我門前磕頭賠禮,承認當初休了我女兒是你們林家的錯,我女兒沒有任何錯誤,是你們林家自己背信棄義。當著杭州百姓的面還我錢家聲譽。若能做到這一點,我便准許你贖人。」錢忠澤得意洋洋的道。
「簡直放肆!」林覺便是泥性子也終於忍不住了,這錢忠澤實在太過分了。
「錢忠澤,你怕是得了失心瘋了。我不過是來跟你做個交易罷了,你扯了一大堆不相干的事情。我林家也是杭州有頭有臉的,當初休了你家女子也是有原因的,你自己不反省自家女兒,卻一味將仇怨放在別人身上。我身為林家家主願意道歉,你還說什麼要老家主和我兄長一起來當眾道歉。你當我林家是什麼?我林家有必要向你錢忠澤低聲下氣不成?我來贖人,是因為我之前答應過楚姑娘和顧姑娘罷了。價錢我開到最高,你不答應卻也罷了,倒也不用夾槍帶棒的說廢話。十五萬兩銀子,你願意做這筆交易便點頭,不願意我扭頭便走,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錢忠澤也毫不示弱的對林覺梗著脖子叫道:「我也提了條件了,你覺得不能答應便給我滾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打量我錢忠澤沒見過銀子麼?我錢某人可也是家產巨萬之家,跟你林家相比也不差多少,你想拿銀子砸我?怕是做夢。」
林覺呵呵冷笑,點點頭道:「好,痛快,乾脆。既如此,咱們也不多廢話了。我林某人將話撂在這裡,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莫怪我林覺對你不仁義了。我告訴你,楚湘湘和顧盼盼我要定了。」
錢忠澤冷聲道:「我錢忠澤什麼酒都吃過,還真沒吃過罰酒是什麼滋味,儘管來便是,我等著。我占著禮,我怕你個鳥。」
林覺冷笑轉身,拱了拱手,轉身大踏步而去。身後錢忠澤冷笑不已,忽然飛起一腳將台階上的點心紙包踢飛。精美的點心灑了一地。後院一條黃狗飛奔而來,如獲至寶,吃的津津有味。
錢忠澤氣呼呼的站在庭院裡半晌,忽然大聲叫道:「老夏,老夏,套車,套車。」
老夏聞言而至,連聲道:「老爺,去哪兒?」
「去知府衙門,跟康知府備個案。有人公然威脅我錢家,得教康大人知道,關鍵時候還得請他出面擺平才是。」錢忠澤叫道。
……
回去的馬車上,林覺臉色鐵青,甚為氣惱。他倒不是生錢忠澤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其實從一開始,自己便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自己這一趟便本不該來,結果自取其辱。
自己之前想的是,這件事最好是能低調解決,不要鬧得滿城風雨。哪怕是多花點銀子,只要能贖出兩名女子,便也認了。畢竟自己如今身份不同,為了兩名青樓女子鬧出些事情來很多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昨晚白冰不是沒跟自己提過,白冰說,乾脆直接將楚湘湘和顧盼盼偷偷救出來便是,省的去跟錢忠澤磨嘴皮子。但林覺想的是,畢竟楚湘湘和顧盼盼屬於錢忠澤的私產,自己這麼做是公然搶奪之舉。倘若稍有不慎,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能用銀子私下解決最好,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後續。自己回杭州只是來接採薇回京,可不是要鬧出是非來的。
然而,事實卻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錢忠澤果然因為以前的事情選擇拒不合作。那麼自己這一趟不僅是自取屈辱,反而打草驚蛇了。今日此行必會引起錢忠澤的警惕,再要強行救人的話,錢忠澤第一反應便是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所以,今天的這一趟既無必要,也是愚蠢的一步。
不過,很快,林覺的心情就平復了下來。今日之行有一個意外的收穫是讓林覺很驚喜的,那便是這錢忠澤似乎跟杭州知府康子震之間關係親密。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按理說,這康子震初來乍到,就任杭州知府不過半年時間,之前也不過是嶺南小縣的縣令,不可能和錢忠澤有什麼瓜葛。但是今天錢忠澤明確告訴自己有康子震為他撐腰,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其實錢忠澤這種大戶人家和新來的知府打成一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商賈之家和官府關係密切這很尋常。林家之前也是如此。這裡邊基本上是有些利益的瓜葛。但林覺在意的不是這些,林覺在意的是,康子震如果真的像錢忠澤所言的那般,會為其撐腰的話。那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