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來個釜底抽薪,鬧得他們沒吃沒喝,瞧他們怎麼守。」梁七叫道。
高慕青皺眉道:「可是他們的物資不是囤積在東邊的那座小島上麼?那裡可沒法潛入,整個小島都掏空了,數千人把守,這是絕對不成的。」
林覺搖頭道:「那座島是上不去的,那是自尋死路。那日海東青故意展示那座小島的防禦力量,便是告訴我們,別想打那裡的主意。但海東青的話不能全部相信。我估摸著,整座桃花島的物資不可能全部存儲在東邊的小島上。一來,那小島存儲物資有限,二來,來回搬運也甚是不便。比如這樣的天氣,那座棧橋還能行走麼?下邊的海面也無法行船運貨,那這桃花島上的物資如何供應?要說那裡是備用的存儲倉庫我倒是覺得有可能,但這島上必有倉儲之處,這是肯定的。海東青絕不可能將島上這些兵士的命脈交給那邊小島上的人,否則那邊的海匪一旦造反,他們攻不過去,豈非都要活活餓死。」
「有道理。林公子此言甚是。海東青這麼精細狡詐之人,他是絕不可能留下這樣的隱患的。」梁七嘴巴里叼著個鹹魚尾巴連連點頭道。
「可是,這島上的物資存儲之處在何處呢?我們不知道啊。」高慕青道。
林覺笑道:「所以就要抓活口問問了。北邊不遠還有一座箭塔,咱們還得去端了他,這回一定要抓個活口問問。而且,不止是問島上的情形,咱們在島上亂闖肯定不成,需得知道口令和道路路線,這都需要抓活口。」
高慕青用一根樹枝將林覺的髮髻別好,點頭道:「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去抓活口。都怪剛才那個混蛋自己找死,否則咱們倒是省的麻煩了。」
三人立刻起身,這一次有了防雨的工具,那便是匪兵們雨天配備的蓑衣和斗笠,三人從牆上取下蓑衣斗笠穿戴好,出了箭塔小屋重新進入風雨之中。
北邊崖頂上的這座箭塔距離不遠,不過數百步之遙。只是黑暗之中山路難行,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進,終於在接近這座箭塔數十步之外回歸了正道,那是一條曲折通向箭塔的小路。
但這條小路完全暴露在箭塔的視野之下,以至於三人在距離十幾步遠的時候便被箭塔中的海匪發覺了。
一名海匪從亮著燈光的塔下小屋中探出了頭,朝著三個帶著斗笠靠近的黑影叫道:「什麼人?口令!」
林覺他們哪裡知道什麼口令,在島上也呆了不少天,他們幾乎每天都聽到島上匪兵之間的口令對答。但每一天其實都是不一樣的口令。桃花島軍師許興也許是為了顯示文人的身份,便以詩句為口令,一日一變或者三五日一變。就算是最頂級的大儒,也休想猜出島上的這些口令,因為這些詩句都是許興自己的大作。
「自己人。」林覺等人腳下不停,口中含糊的應付了一句。
「站住,問你們口令呢。長河東入海。」
那海匪急的連口令上一句都說出來了,本來應該是對方先說出這一句的,己方則答下一句五嶽上摩天,這便算是對上了,那便是自己人了。
「快對口令,否則不客氣了。」見對方三人毫無反應,那海匪高聲怒道,屋子裡的幾名本在圍坐聊天談笑的海匪們也被驚動了,紛紛朝門口走來。
「長河東入海。」一名海匪抽出了兵刃大聲喝道,側耳傾聽著下一句。
「砍了你狗頭。」林覺叫道。
「什麼?不對不對,你的口令不對。」一名海匪腦筋不太好,還以為林覺這一句話是對答的口令,其餘的海匪卻是瞬間覺得不對勁,他們已經紛紛抽出兵刃來。
林覺那句砍了你狗頭一出口,身側的高慕青便已經抽刀縱身上前,梁七也抽刀沖了上去。七八步的距離瞬息便至,高慕青手中鋼刀寒光閃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已經砍翻了一人。其餘匪兵驚聲大喝,舉著兵刃抵抗。高慕青堵著門連殺兩人,梁七在後方趕到,和高慕青沖入屋內,乒桌球乓一頓爆響之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從林覺從七八步外衝到屋前不過短短的一瞬,當林覺出現在屋子門口時,打鬥已經結束。五名海匪橫屍當場,一名海匪已經面色慘白的舉著手被梁七用兵刃抵到了屋角。
林覺朝高慕青和梁七挑了個大指,贊道:「乾的漂亮。」然後躍上樓梯朝箭塔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