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縣令,在下雖是杭州人氏,但卻並不在杭州經商。適才我已經說了,我方家現在在外做行商呢。你知道,杭州那個地方雖然富庶繁華,但競爭也挺大的。豪族大戶多如牛毛,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是根本無法跟他們競爭得勢的。故而在下接手家業之後便將生意轉移到了內地州府。如今我方家在應天府立足。應天府距這裡可不遠。頭幾年在下都是去海州收貨,今年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貴縣的。呵呵呵。」林覺笑著搪塞道。
田縣令點頭道:「原來如此。確實,杭州府豪族眾多,商賈如雲,生意也必不好做。方東家這麼做也必是有道理的。說起杭州府,本縣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你們杭州府有個林家,未知方東家可知曉?」
林覺心中一凜,看了田縣令一眼,觀察他是不是故意試探自己,難道說他居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但見那田縣令面帶笑容,眼神平和的很,似乎不像是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故意的試探。
「林家麼?知道知道,那是個豪族。林家生意做得很大,出海貿易,碼頭航運基本都是他們壟斷了的。咱們小門小戶的跟他們也沒有生意上的來往,只知道他們是杭州豪族,具體的情形卻是不甚了了。」林覺先打個預防針,告訴田歸林自己和林家不熟悉,免得他問東問西的。
那田縣令倒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嘆息一聲道:「是啊,那林家卻是是豪門大族。不但生意做得大,也出了不少人才呢。朝廷原三司副使便是林家家主的二弟林伯年。這幾年又有個叫林覺的人物冒了出來。此人真是個天縱之才,文武雙全,智謀無雙,且年少得志。年紀不大,卻在短短數年間做到了三司使的位置上。倘若……倘若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林覺怕是要當宰相了。可惜了,可惜了。」
林覺心中一動,本不想談這話題,但看那田縣令的口氣,似乎對自己極為推崇的樣子,於是便想多問幾句。
「田縣令認識那位林覺麼?」林覺問道。
「我只見過他一次,那還是去年教匪作亂的時候,那林覺率軍平叛。當時我剛來渤海縣當縣令不久,教匪之亂也波及到了渤海縣,只是不太嚴重。當時我隨濱州知府胡大人一起去齊州稟報當地教匪情形,遠遠的看到過他一回,也沒說上話。其實我對林覺是很欽佩的,因為讀過他的詩詞,驚為天人。」田縣令道。
林覺想起來了,當初自己率軍平叛的時候,最後平息叛亂之後確實召集了左近山東路京東東路河北東路等地的官員去齊州進行了一次情報匯總。這位田縣令當時應該是跟隨濱州知府一起去的,只是自己沒可能一一跟這些人認識。就算照面了,也未必能記住那麼多官員的名字和相貌。
「看來田縣令對這位林覺還是挺欣賞的。但我好像聽說,這林覺似乎反出了京城,還在什麼山舉旗造反了。田縣令身為朝廷官員,怎麼還能對這種人有好感?」林覺呵呵笑道。
田歸林笑道:「方東家知道的還不少。這件事咱們還是不用多說了,這裡邊的事情我們誰也不知道。林覺應該不是那種大逆不道之人,朝廷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包括本官在內都不太知情。當然了,那林覺如今舉旗而反,走上了對抗朝廷的道路,這還是讓人痛心的。但這些事咱們不必多言,說這些事有害無益。」
林覺哈哈笑道:「說的是,說的是,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田縣令點頭道:「少說為妙,本官和方東家不過是閒聊到了這個話題罷了,談及杭州,自不免要想起此人來。罷了,今日跟方東家言談甚歡,方東家雖然是商賈,但顯然是讀過書的人,言語方雅,讓人生出結交之心來。這樣吧,過兩日本縣做東,請你去寒舍喝杯水酒,交個朋友如何?」
林覺哈哈笑道:「田縣令莫不是要以這種手段要我年年都來這裡收乾貨麼?」
田歸林一愣,大笑道:「也有這層意思,如你我成了朋友,你怎好意思不來幫幫朋友?」
林覺大笑點頭道:「田縣令快人快語,倒也實在。起碼比遮遮掩掩雲山霧罩的人要值得交往。朋友嘛可以交,水酒便不必喝了,因為我們在這裡逗留不了幾天。這兩日抓緊收貨,之後便要趕路了。年關將近,家主妻兒老小還等著我回去過年呢,可不能『商人重利輕別離』啊。」
田歸林點頭笑道:「說的很是,重利輕別離不
第一二一九章 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