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涿州城北官道上,簫思達和耶律石率領數百騎遼國騎兵狼狽奔逃,連中午飯也沒敢停下來吃一口,因為他們擔心大周騎兵追擊上來。
已然離城數十里,前方桑乾河南岸連綿的山丘已然在望,山口之間通向桑乾河峽谷渡口的山坡上的箭塔也已然清晰可辯。作為桑乾河數百里的河段中最為平緩可渡的一段渡口,這裡不但是百里範圍內唯一可大規模渡河的地點,更是連接析津府和涿州等數個處在邊境州府城池的交通要衝。絕大部分的兵馬物資都需經過這裡轉運往南,供應邊境城池兵馬之用。故而,在渡口兩側的山崖上不但修建有箭塔瞭望塔等防禦設施。更在渡口兩端專門安置了小部分兵馬,專司看守渡河船隻控制渡口之用。為了便於渡口南北通行,渡口有數十條大小船隻常年待命,以備隨時運轉人員和物資。
即將抵達渡口,簫思達和耶律石都鬆了口氣,這便意味著對方追兵將沒法追上自己這些人了。一旦上船渡過桑乾河,對方即便追來,也只能望河興嘆。當然,前提是將所有的船隻開往北岸或者是乾脆燒毀。
渡口將近,眾人也放緩了奔馳的步伐。簫思達太陽看去,但見新綠掩映的山崖上的箭塔上似乎有人影晃動,簫思達知道,那必是守衛渡口的那支百餘人的小隊。
眾人策馬緩緩馳近崖口位置,這裡是平緩的下坡坡道,一直通向峽谷下方的桑乾河邊。在下方是一處平緩的地面,建有臨時存儲物資的倉庫和供守衛兵馬和船工居住的房舍。那其實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一般。按照守衛的規矩,崖口位置平日會有木拒馬阻攔,會有人員看守,禁止無干人等進入碼頭處。但今日有些奇怪,崖口位置並無拒馬,兩側的工事裡甚至沒有任何的人影。
「這幫混賬東西必是偷懶了,我必嚴懲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慘敗的簫思達心情本來就極為糟糕,想到自己在涿州城拼命,這裡的守軍卻玩忽職守混日子,心中自然很不平衡。
「簫將軍,有些……有些不對勁啊。這裡好像有過打鬥的痕跡。你瞧,旁邊樹幹上還插著不少箭支呢。地面上也有血跡。還有,旁邊這些草木怎麼七零八落的?像是被人折斷了,但又不是刀劍砍落,卻大片大片的破碎,這是怎麼回事?」身旁騎兵中有人低聲提醒道。
簫思達皺眉看著這些痕跡,心中也有些納悶。地面上和周圍確實有些異樣,而且似乎刻意的收拾過,確實有些令人生疑。他下令眾人停止前進,一群人停在崖口位置側耳傾聽。耳畔,除了不遠處下方桑乾河奔流的滔滔水聲,便是山林中傳來的鳥獸的鳴叫聲和風過樹叢的聲音。
「也許不必疑神疑鬼吧。這一路並無異樣。倘若有大周兵馬來此,怎麼會毫無動靜?」
耶律石臉色蒼白,他情緒低落,心情沮喪。他本以為涿州可以挺一段時間的,所以才選擇留在涿州參與守城。但沒想到,涿州只半日便丟了,所以心中憂慮之極。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整個大遼,怕也只有他和自己的父皇才會t如此的擔心吧。因為這干係到了他耶律氏的江山社稷的安危。他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即刻趕到中京去見父皇,稟明此間情形,他不想有任何的耽擱。對於簫思達等人的疑神疑鬼,他認為完全沒有必要。
「皇子所言有理,這一路確實無任何兵馬抵達的痕跡,或許是我多疑了。咱們走!」簫思達點頭說道,他也覺得自己疑神疑鬼了,這裡距離涿州八十里,應該是安全的所在。倘有大周大軍抵達,路上便有蹤跡,這裡也根本不會這麼安寧。
眾騎兵策馬前行,越過崖口行百餘步,眼前豁然開闊了起來。下方斜坡之下,一條滔滔大河橫在眼前。河水滔滔,奔涌往東。河面開闊之處,水流稍緩,上下游狹窄之地,可見白浪翻滾,浪聲轟鳴。
岸邊數十座房舍坐落在山崖邊,一條寬闊的通道直通河邊,堤岸如雙臂探入河水之中,環抱出數片平靜的深水碼頭。寬闊約莫五六百步。十幾艘大船停泊在碼頭之中,還有數十艘小型船隻也漂浮在岸邊不遠的水面上蕩漾著。
「殿下,我看一時間怕是找不齊船工將船隻開往北岸了,這些船隻要麼鑿沉,要麼燒毀,免得成為大周兵馬渡河的助力。殿下你看如何?」簫思達沉聲問道。
耶律石點頭道:「索性全燒了。沉船於此他們若會打撈修理
第一二五二章 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