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趙無咎正忙著為了生活賺錢的時候,一些洛京豪少們則正在圍著一個爐子「燒錢」玩兒。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索元禮板著臉孔,一絲不苟地用洛京官話說道。
而他這副一絲不苟的樣子,則引起了周圍那些洛京世家子弟們的嘲笑,這也讓索元禮大為不解。
他念得沒錯啊,書上就是這麼寫的,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拿去跟洛京當地人問過的。
只是,作為一名康國人,雖然他官話說得很好,了解洛京的大事小情,但是很多文化方面的細節一旦拿出來表現,還是難免會貽笑大方。
他拽得這兩句出自三閭大夫筆下。
平時,自己在家裡用洛京話念就念了,可若是在人前念出來的話,那自然得用楚地的口音。
只是,嘲笑歸嘲笑,他們都無意為這個康國人解惑答疑。
覷見這一幕,招來這些人聚會品香的李生金也只是嗤笑一聲,隨即輕輕俯首,好奇地盯著眼前的這一尊真臘進貢的風磨銅,鑄造出了來的香爐。
這熏爐造型頗為古怪,似乎雜揉了漢地和天竺兩者的風格
一根夔足底座之上,鑄造著一尊似蛇多過似龍的異獸。而且這異獸也能從底座上取下,裡面是四個小盒,俱是方口圓底。那銅鑄的異獸身上,還帶有鏤空雲紋。
即使見慣了皇家御用的珍品,李生金也沒見過這樣的器物。
一縷清涼幽香之氣,正從那鏤空紋里徐徐飄出。先在半空幻化成矯矯煙陣,然後繚繞於熏爐旁之人的周身,久久不散。
李生金閉眼體會了一番,而後又緩緩睜開雙眼,神色醺醺。
索元禮見狀,連忙伸出一根香鉤,輕輕取下「那伽護法」的銅造像,想要撥動引燃另外三個銅盒裡的薰香。
「這尊那伽護法尊勝熏爐,一次可以盛放四種不同的香料,除掠影香之外,還有一些果布婆律、蘇合與乳香來。單熏亦可,調和亦妙,各種組合隨君之意,妙不可言。」
聽索元禮這麼一講,李生金微微笑著頷首道:「索老有心啦。」
原來,自打那日在北邙山舉辦簟蒲宴出了「紕漏」,這位澤王殿下就被聖人天子勒令在家閉門謝客,齋戒沐浴七日,洗滌身心。
今日七日已滿,得到消息的「狐朋狗友」們立刻上門拜見,而那索元禮更是為其送上了一尊價格頗為昂貴的熏爐,和同樣所費甚糜的香料。
這是為了討個彩頭,周人認為香洗一番過後,可以祛除晦氣。
不過,相比於那薰香,李生金其實更喜歡那香爐。
原因無它,因為那東西似龍而非龍的造型,惹得他心裡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事實上,薰香這種雅事他雖然也懂得一二,但是卻並非此道中人。
於是,他用目光掃向自己的一眾賓客,給人遞過去 一個眼神。
一個身材有些痴肥的世家子立馬會意,開口道:「澤王殿下,咱們薰香也熏過了,是不是有別的去處?」
這人名叫鄭樉,乃是陘陽鄭氏一門子弟。雖然是個庶出子,但隨著鄭家的日漸朝著門閥發跡,他也漸漸可以在一些並不那麼尊貴的世家子的圈子裡面,混得風生水起。
鄭樉開了個頭,立馬就有人接茬應和,而且還期期艾艾地看向坐在主座上的李生金。
得到自己想要的台階,早就在府內憋壞了的李生金立刻就坡下驢,站起身對一眾賓客抱手說道:「既然客有所願,那我這個做主人的自然是不敢辭爾。大家也都別跪坐著了,今日『錦繡地『沒有馬球賽,咱們就去大吉昌去鬥雞……」
「殿下,那咱們吃些什麼?」鄭樉又開口笑鬧道,其它一些世家子弟也跟著紛紛起鬨。
「哈哈,本王早就猜到你們這些促狹鬼的那點小心思,特別是樉子你——」
李生金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