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的大意就是:
高辛氏的時候,有個老年婦女住在王宮,患耳朵上的疾病已有一段時間了。
醫生為她挑治,挑出一隻硬殼蟲,大小如同蠶繭。這老年婦女離開後,醫生把它放在瓠瓢中,再用盤子蓋住了它。
不久,這個硬殼蟲就變成了一條狗,它身上的花紋有五種顏色,醫生便把它命名為「盤瓠」,並飼養它。
這只是對於盤瓠犬的傳說,真正讓趙無咎意識到自己剛剛「中招」的地方,其實還在於系統對於盤瓠犬的補充。
「……蓋因類之所屬,盤瓠犬善聞蠱蟲之味。蠱蟲齏粉以塗之,雖百千里,盤瓠亦可尋得。」
而且,就在【齊諧志怪】里這個新增故事的後面,量劫系統非常「貼心」地又給了趙無咎兩個提示。
【檢測到宿主衣袂上有一污痕,其中暗含蠱蟲粉末,如有盤瓠犬於洛京城中,須臾可尋得宿主蹤跡。】
【檢測到宿主袍角有一印染痕跡,其中暗含蠱蟲粉末,如有盤瓠犬於洛京城中,須臾可尋得宿主蹤跡。】
這兩個提示是分別出現的。
第一次出現在豐都市裡,那時趙無咎剛剛揍趴下索乾達婆,十一郎很是「好心」地拽了他的衣袖,並且告訴他豐都市署的里衛來了,不要動手以免落人口實。
第二次則是出現在他剛剛擠出廣德坊那群「吃瓜群眾」的過程中,又有人不經意蹭了下他的衣袍,這看似平常的舉動之中實際上卻是給他身上再添了一處標記。
而這兩次被標記,也不由得讓趙無咎感到有些詫異。「原本還以為那十一郎是一個人,沒想到他還有同伴,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還有,之前在豐都市裡那個十一郎差點遭了索乾達婆的毒手時,這些人都沒有現身,為何現在卻企圖追蹤我?」
他實在是想不通。
……
「痴兒,你怎麼想不通呢?」
一間生熟藥鋪內,索元禮看著被裹成粽子似的兒子索乾達婆,眼裡固然有著幾分心疼,可臉上更多的還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
「阿塔!」
索乾達婆用力喚一聲「父親」,整張臉都氣得漲成了青紫色。
「咱們平日裡給了那豐都市署,御史台的那個坐檯老倌 ,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第二特斤大人那麼多孝敬……
可結果呢?
咱們今日不僅挨了京兆尹府艾烏赤的糊弄,還被兩個甲士割了七八個勇士的辮子,變成奴隸一樣。
他們這輩子都很難抬起頭來,要是不讓人看著,保不准今天晚上咱們這些族人就都得去往生極樂了!
阿塔!別的都不說了,咱們這次可是為了那第二特斤大人效力才吃的虧。
別人怕了那駟馬高車的達官顯貴,他可是大周王罕的兒子,他有什麼可怕的?
您為什麼不讓人去通告那位特斤?
只要把他這尊大佛搬出來,我就不信那京兆尹府還敢糊弄咱們,如果您擔心咱們辦砸了差事而不好開口,我發誓,那個空空兒,我今夜就算是死在洛京,也定要就將他擒來——」
眼見索乾達婆越說越起勁,一開始還有些疼惜兒子的索元禮,這時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心疼了。
「豎子敢爾!」
相比於索乾達婆的那一口夾雜著一大堆亂七八糟「鄉音」的洛京話,索元禮說的洛京話可謂是字正腔圓。
大怒之下,他抄起擺在藥鋪床榻旁碟子裡的青桃,伸手就將其塞進索乾達婆的嘴巴里。
「什麼『坐檯老倌』、什麼『第二特斤』、什麼『艾烏赤』……那叫『台閣大臣』、『二皇子』、『主簿』!」
索元禮氣不打一處來,除了沒有糾正「阿塔」這個稱呼,他將索乾達婆胡亂混用的胡漢名詞糾正了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