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在張姓將軍身上。
但願他不是那一位,若是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王浪軍站在凸石斜坡上,俯瞰北方山下丘陵山頭上的張姓將軍護衛軍的戒備態勢,若有所思的說道。
張姓將軍麼?
他怎麼讓公子感興趣了?
要知道公子與這位張姓將軍遠隔數千里,兩不想見,還能扯上什麼關係嗎?
上官婉兒一愣,看著公子展露在陽光下泛彩瑩熒光的側臉說道:「公子,您指的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個故人在李靖旗下任職。」
王浪軍看著張姓將軍的背影,直言不諱的說道,心裡卻在想要不要出手幫張姓將軍一把?
在他看來,張姓將軍若是那位,那麼這場仗就打得有貓膩了。
首先,張姓將軍是這場戰鬥的主將,總領大約三萬多大軍追繳逃入丘陵叢林的土谷渾大軍。
而土谷渾分向周邊的叢林逃竄,不與唐軍正面搏殺。
看似兵力不足,不敵唐軍所致。
一味地逃亡,也不盡然。
而是邊打邊撤。
這分明是誘敵深入,分散唐軍兵力追入叢林,失去戰陣調度能力。
這一點很明顯了。
若真是這樣,那就是詐敗,想把唐軍分割開來,誘入埋伏圈各個擊破,反敗為勝。
再說了,土谷渾大軍真的只有這麼點兵力顯露出來麼?
其次,兩道丘陵山嶺之間的草蘆地帶,翻湧起異常混亂的水蒸氣,而草蘆在隨風搖曳,不見異常搖晃的現象。
但這並不能說明其中沒有一支奇兵潛伏在其中伺機而動。
或是正在潛行,為了完成什麼任務而暗度陳倉。
而這支奇兵潛行的草蘆區域,距離張姓將軍指揮處,大約千米。
其中僅有一段不足三百米的灌木叢生的山坡地帶。
這種地形便於奇兵潛行,悄然接近張姓將軍指揮處,上演斬首行動。
最後,張姓將軍身邊僅有一個千人隊相護。
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傳令兵,來回地奔走在周邊的叢林裡傳遞戰場指令與軍情。
以及一些受傷的士卒,與救治他們的醫護後勤人員。
這種態勢對張姓將軍極度危險。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張姓將軍總領戰事,李靖上哪去了?
貌似此山以東有一個孤立的丘陵山頭,周邊比較平坦,灌木植被砍伐一空,遍布行軍帳,而那些行軍帳環繞在山頭周邊,頗有章法,山頭應該就是中軍大帳所在地。
只是山頭上的古樹植被茂盛,看不清樹林裡的情況。
但他騎乘金鷹而來,從空中俯察地形與辨別軍陣態勢,估計這種臆測不會錯。
問題是李靖為什麼沒有出戰?
李靖作為統帥,沒有決戰不出面的道理。
而李靖的中軍大帳,距離這裡大約百里,不遠也不近。
難道李靖就這麼方向三萬多大軍孤軍深入,追繳土谷渾大軍。
一旦戰敗,誰來負責?
顯然,戰敗,李靖這位統帥罪不可赦,鬧不好會砍頭的。
因此,他覺得其中有貓膩,但不明唐軍內部的情況,難以定論。
而他的話卻讓上官婉兒驚愕了片刻,豁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遂輕抬蓮臂,指著山下的張姓將軍說道:「公子,莫非張姓將軍是老夫人的娘家人?」
這個問題似乎不言而喻了。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但她知道公子沒什麼親友,公子除了爹娘與弟弟妹妹之外,似乎沒聽說有其他的親友。
顯然,這其中除了公子的娘親的娘家人,再沒旁人與公子扯上關係了。
她從中分析出來了,但王浪軍沒有明確回答:「你知道興建作坊的高層出現內部矛盾,導致救急物資與人員無法抵達作坊處,使得興建作坊的人員面臨生死危機,該怎麼辦?」
「呃,公子真把打仗與興建作坊融為一談了?
可是婉兒覺得唐軍正在追殺土谷渾殘兵,眼看著勝利在望了,哪有生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