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舉人,雖然籠絡了地方,但卻相當於地方鄉紳的進一步擴充,若是不加限制,地方勢力坐大就在所難免了。
凡事有利有弊,功名利祿,最得人心。
北宋仁宗時期落第舉子張元,考取了進士,卻往往在殿試落第,當時殿試也是末位淘汰。
於是就轉頭投靠西夏李元昊,然後賣力的唆使李元昊叛宋,稱帝,且,在張元的建議下,率主力入侵宋朝的涇原路,並在好水川(今寧夏隆德西北)設伏圍殲萬餘名宋兵,令宋廷無比震驚,時在慶曆元年(1041年)。
之後,又唆使李元昊取長安,在宋朝原州知州景泰的頑強阻擊下,幾近全軍覆沒,西夏才與北宋和睦,李元才抑鬱而死。
因一落第舉子,而失一地,強一國,北宋立馬吸取教訓,殿試不再實行末位淘汰,全部錄取。
扯遠了,反正學政的權力增大,可以對地方勢力進行制衡,平衡才是王道。
「胥吏把持衙門,排斥上官,朕意以秀才、舉人充斥其中,又意如官一般,以期限而任,治官倒是簡單,治吏倒是困難,諸位有什麼法子,不妨議一下!」
李嘉思路飄飛,回過神來,說道。
「陛下,胥吏卑賤,欺壓良善,但又重之,無論是徭役,還是收稅,轉運使司衙門與其他胥吏一般,都是不可或缺的,臣以為,若是輕易任用秀才等讀書人,恐對地方不利,」
這次,終於輪到次相趙誠發言了,依舊是謹慎小心,不敢直接反對,只是輕聲道:
「胥吏雜物繁忙,若是數年換之,地方恐生亂!」
說白了,這些宰相們認為,本來地方官就是換任頻繁,若沒有這些胥吏把控衙門,地方還真的運行不下去了。
所以,胥吏如果和主官一樣,就得亂套。
話雖如此,但李嘉卻是不認同的,那些取得功名的秀才舉人,天然的就對地方有影響力,雖然不熟練,但不消幾個月,定能梳理清楚,甚至能滲透到鄉、村。
而且,秀才舉人擔任的,不過是六房主事,以及佐吏,只需要統管就行了。
「胥吏雖為入流,但乃州縣要吏,不可或缺,臣歷經地方,知曉那些胥吏,長期把持地方政務,若是堂官侵害了他們的利處,甚至欺凌主官,讓其成為點頭明府,泥菩薩,州縣也不敢上報,怕害了官途,以至於其囂張氣焰更盛。」
王寧自然看出皇帝臉色不愉,其他幾位宰相不語,知曉他們並不認同,只能由他來支持皇帝。
「胥吏們不僅自己把持政務,而且父死子繼,視朝廷官位為己家,州縣常換,而吏員常在,盤桓地方,毒害一方,欺凌百姓,無惡不作,乃是國朝毒瘤,不知毀了多少家,殺了多少人,若不嚴加管教,貽害無窮!」
聽到王寧的話語,其餘的相公臉色大變,這屬於官場陋習,如此就吐露出來,哪裡有臉面了?
「胥吏雖小,但在地方卻尤其重要,但其不入品,只是承辦地方主官之事,無權無財,只能藉此斂財,所謂的貪瀆,欺凌,也定是有的,此乃惡疾,治吏之道,須得緩緩圖之,這天下,還真的離不開這群卑賤的胥吏!」
孫釗也出聲發言,語氣中包含著些許無奈,堂堂的宰相,也是難以擺平的東西。
其他人也是認可,對於皇帝提出的法子,則感覺一蹴而就,不靠譜,所以認為需要從長計議,一個弄不好,還真的容易出亂子。
「這個胥吏,在前唐時,就是頑疾,安史以後,天下大亂,胥吏更是猖狂無度,性格軟些,州縣只能任由擺布!」
李嘉點點頭,表示知曉他們的心思,說道:
「與官相比,胥吏無品無權,在官的指令下承辦衙門中的具體事務;與民相比,胥吏是身處官府的公家人,他們正是所謂「官民樞紐」。
地方州府的具體事務如賦稅、勞役、賑災等這類事關民生的事務主要是由各種胥吏完成,一招若是不慎,地方就得大亂,徐徐圖之,乃是正道!」
諸位相公鬆了口氣,能聽的勸算好的了。
「但是,秀才舉人充斥州縣已經明文發布,定不能更改!」
皇帝繼續說道:「治吏乃是固
第四百二十一章治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