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和力,很難讓人升起敵意。
「如今定襄城也已經盡歸我手,剩餘突厥殘部已不足為慮。」拔灼組織一番語言後說道:「本汗現在尚有疑慮,下一步應當如何去做。」
「可汗陛下的疑慮,懷某自是知曉。」狄仁傑頷首而笑:「若是現在就和大唐正面對決,那麼大唐定然會暫時擱置新羅方向,而全力對付薛延陀;而可汗的意思是,想要等到西突厥和新羅方向都開戰之後,再坐收漁翁之利,可是如此?」
「懷先生果然神機妙算,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拔灼心服口服地撫胸說道。
「懷某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可汗陛下。」狄仁傑笑著問道。
「懷先生請說。」拔灼正襟危坐地問道,對於狄仁傑的問話,他一直都是嚴肅以待。
「懷某想問可汗陛下,薛延陀的敵人,只有一個突厥或者大唐嗎?」狄仁傑問道。
拔灼想了一下,搖頭說道:「不,大唐的僕從國也有許多,他們都是薛延陀的敵人。」
狄仁傑解釋道:「這便是了,就像是前番貞觀十六年時,在大唐的號召之下,突厥、吐谷渾、回紇、契丹、靺鞨、烏羅護、阿跌、拔野古、仆骨、同羅、敕勒九姓都加入了對薛延陀的戰爭當中,唐軍在後方掠陣,其他部族在前方劫掠薛延陀。」
「而今薛延陀吞併突厥,已經在事實上走到了大唐的對立面,大唐對薛延陀進行征討,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既然現在不能吸引大唐的注意,可汗陛下為何不先下手為強,翦除大唐羽翼,對回紇、契丹等部族先手進行打擊,以免在將來和大唐的戰爭當中,這些部族在薛延陀的後方騷擾呢?」
「正所謂先小後大,先易後難,這個道理,懷某想可汗陛下應該不會不懂。」狄仁傑最後一錘定音道。
若是拔灼是穿越者,那肯定不會相信狄仁傑的話。
畢竟在七百多年後,也有一個大聰明聽從了這麼個「先小後大,先易後難」的建議,先將周王貶為庶人,逼迫湘王自焚,再將齊、代、岷三王接連找尋藉口廢為庶人。
後面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有一個燕王無奈之下只好奉天靖難,殺進南京,奪了鳥位。
而那個大聰明,也在宮裡點了一把火,自己的下落也成了千古懸案。
但拔灼畢竟不知道這麼個事兒,細細一思考,你別說,嘿這懷先生說的還真的挺有道理。
「先生之言,令本汗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拔灼恍然大悟道:「前番在朔州之時,回紇等部族劫掠我薛延陀,此仇仍未得雪。而今,便是我薛延陀報仇雪恨之日!」
該說不說,這一套下來,多少有點呂布的既視感。
狄仁傑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薛延陀特色奶茶。
說真的,即便在薛延陀待了這麼久,狄仁傑仍舊是沒習慣這口味道。
不過有的喝就不錯了,他也沒嫌棄,把一碗奶茶喝得溜乾淨。
「事不宜遲,本汗這就去傳令,讓大軍做好準備。」拔灼當即便起身說道:「謝過先生為本汗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談不上,可汗謬讚。」狄仁傑也起身還禮。
等到拔灼出去之後,狄仁傑又倒上兩碗奶茶,給紇干承基和張思政一人一碗。
「謝謝懷先生。」二人應道。
別看他們倆是從四品,但面對狄仁傑這個太孫李象看重的人才,二人還是拿不起大的。
再說倆人也不是那種門縫裡看人的人,這也是李象挺喜歡他們倆,覺得用著很順手的原因。
當然了,看不起蠻夷,打一頓倭國使節並不算看不起人。
在突厥牙帳當中,狄仁傑也沒多說什麼,二人也是如此。
畢竟在別人的屋檐之下,萬事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不多時,拔灼便派了人走進牙帳當中。
「懷先生,可汗請您過去。」
「嗯。」狄仁傑頷首,看了一眼張思政還有紇干承基,三人一起走出了突厥牙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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