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校的到來是悄無聲息的,李象並沒有給登州傳遞任何公文,甚至沒有提前派人去給馮清送信。
當許敬宗還有李景仁帶著人馬來到登州大都督府的時候,馮清還有些愕然。
「你們這是」馮清愕然地問道。
許敬宗伸出右手,衝著身後擺擺。
馮清當然會意,他立刻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他和許敬宗以及李景仁在屋內。
等到最後一個人走出門時,許敬宗從袖子裡掏出李象的親筆信,遞給了馮清。
馮清二話不說,接過信就拆開,仔細瀏覽。
半晌後,他驚愕地抬起頭,指指許敬宗,又指指門外。
許敬宗點點頭,伸出食指在脖子上一抹。
看到這個動作,馮清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不合適吧?」馮清還是有些遲疑。
許敬宗這個人他不了解,但在李象的書信里,馮清也對檢校這個機構有了初步的判斷。
這玩意兒從古到今也沒聽說過類似職能的機構啊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敢妨礙建設幽州,就要死!」許敬宗面色冷峻地說道。
馮清點點頭,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他倒是不擔心檢校把矛頭指向自己,畢竟首先他對援助建設幽州的方針是支持的,其次他女兒還是李象的側妃,完全沒理由不和李象站在一起。
他只是在擔心萬一牽連過深,拔出蘿蔔帶出泥,影響李象的聲譽。
眾所周知,現如今評判皇帝的標準就是寬仁,要真搞這種大肆株連的事兒,李象的名聲定然受損。
然而他卻忘記了,搞出廷尉這個東西的漢文帝,在史書上可是完美的聖明君主,堪稱馬基雅維利理論中典範君主的光明側。
就連開國功臣周勃,都要在廷尉大獄裡走一遭,甚至周勃還有擁立之功,這樣的行為竟然沒有影響到漢文帝的聲譽
「既然如此,那本官定當全力配合許長史的工作。」馮清再次說道。
許敬宗衝著馮清笑笑,畢竟對方是太孫側妃的父親,更是登州大都督府的從三品上的長史,於情於理,他都得對馮清報以和善的態度。
換成別人,老許指不定怎麼藉機敲敲呢。
「那就有勞馮長史了,請。」許敬宗說道。
馮清點點頭,在案几上翻找半天,找到了前段時間的那份卷宗。
「具體的案件細節,都在卷宗當中了。」馮清如是說道:「二位可以仔細查閱,若是有疑問之處,盡可以問我。」
許敬宗接過卷宗,翻閱之後遞給身後的李景仁。
他再瞅瞅馮清:「馮長史,逼死那家人的衙役在何處?」
「就在獄中。」馮清回答道,又對許敬宗說道:「這件事,本官也覺得蹊蹺得很,箇中定有緣由,所以這兩名衙役,也只是暫時羈押在獄中,並未對其苛待。」
說著,馮清再次說道:「近些日,本官從登州港的蜀王處借了五十名親衛,將登州監獄的獄卒替換了一遍,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趁虛而入,對這兩名獄卒不利。」
許敬宗意外地看了一眼馮清,又收回了目光。
能得到太孫殿下看重的人,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若是用登州港的士兵,可能瓜田李下的,指不定誰家就和當地的地頭蛇有點什麼關係,進而被人趁虛而入。
但蜀王不一樣,蜀王的親衛,那可都是正經的關中漢子,根本沒有和登州地頭蛇產生瓜葛的可能。
這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不過老許也忽然回想起,馮清是李象在基層調研的時候,將他提拔起來的,在這之後過了快兩年才納的妃,所以馮清定然是因為能力被李象提拔,而不是因為裙帶關係。
「馮長史心思縝密,下官佩服。」許敬宗拱手說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能不重視?」馮清嘆了口氣。
還有句話他沒說,他可是聽說太孫妃懷孕的事兒,心裡也很是著急。
現在他盼著的,就是早早為太孫殿下立下出彩的功勞,好
第二百八十章 汗流浹背了,老弟(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