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恪的態度,李世民還是十分滿意的。
別管是不是發自真心,起碼他態度做出來了對吧?
這些個孩子當中啊,李世民心裡還在想,除了老六以外,也就是這老三最貼心了。
至於那外面踢球的三兄弟,老李想到他們就下意識撇嘴。
指望他們為父分憂?那還不如指望老六從今以後不犯渾!
自從李愔帶兩千人突襲倭國以後,他在李世民的心中便從「狗東西」一躍成為為父分憂的好兒子。
從一個天天畋獵屢教不改的慣犯,再到帶兩千人擒獲敵國君臣的名將,李愔改變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李愔這人的內核還是一樣的,以前有多渾,現在還是有多渾,不然的話也干不出來先斬後奏跑出去玩遠洋航行的事兒來。
所以李世民有這樣的轉變倒也無可厚非,畢竟當初老六也的確不是個東西。
當然李愔倒也罪不至此,下面還有一個老五李佑托底,怎麼著他都當不成最差的那一個,就算他現在和李佑一個軌跡,因為造反被李世民拿下,那他在老李的心中也會比李佑強。
人家李愔也有話說的,我滅了什麼,你滅了什麼?
李世民瞅瞅李恪,對李象說道:「象兒,去把朕的地圖拿來。」
聽到李世民的吩咐,李象甚至都沒挪地方,撅起屁股從桌子下找到那張地圖後,遞給了李世民。
老李攤開地圖,沒急著和李恪介紹情況,而是問道:「恪兒,若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願意在大唐之中做一個閒散無事的親王,還是願意成為替大唐南征北戰的賢王?」
你別說,李恪下意識就是心裡一提。
這問題怎麼回答呢?
他是謹小慎微慣了,遇到事情總是下意識想一想是不是有坑。
李世民當然也注意到了李恪的臉色,老李面色越來越黑,順手抄起案几上的小枕頭,對著李恪的腦袋上就是一砸。
「入你娘的,你把你耶耶想成什麼人了?」
李恪尷尬地笑著,他現在也反映過味兒來了,按照他爹這個性格,要是想收拾他,還真用不著拐彎抹角去試探他。
覺得不順眼,直接收拾掉就完事了,何必找那麼多藉口。
麻煩不說,還不符合胃口。
「阿耶息怒,孩兒也是」
「你也是個屁。」李世民兀自虎著臉。
「阿耶,孩兒知錯了。」李恪垂頭說道,語氣真摯。
「呵。」李世民面色稍稍和緩下來,而後說道:「你但說無妨,朕不會因為你說得不好就治你的罪。」
李恪回頭又看看李象,李象注意到李恪的目光,溫和地笑道:「三叔勿憂,這只是侄兒前些日子與阿翁商議的國策,當然這份國策還要看三叔您是否願意才能決定是否施行,全憑自願,如果您不願意的話也沒什麼關係——你看我九叔不也挺好的?」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李治那沒心沒肺的笑聲。
貞觀十六年的那個有些陰鬱的小少年,現在已經成了陽光開朗大男孩兒。
該說不說,這成長環境對於一個人來說,該是有多麼重要。
李象瞅瞅門外,心裡沒來由就想到了後世特別出名的兒童文學作品當中的哈利波特。
若是哈利波特成長在巫師界被鄧布利多收養,而不是在姨媽家受苦,怕是從小來自四面八方的吹捧,能把他打造成下一個詹姆不,或許是下一個詹姆乘以德拉科plus。
而李治也是同樣的道理,從貞觀十六年開始到貞觀十七年吃雞,見到的是兩個嫡親兄長因為皇位反目,一個瘸腿被廢身死,一個被貶到京外,他這一生如履薄冰,有時候和武媚娘深入淺出交流的時候,總是問她自己是否能夠走到對岸。
在這樣的生長環境之下,李治有些陰鬱也是情有可原,當然也逃不了他本身就有點這個性格的基礎。
現如今的他生活在一個兄弟和睦的家庭里,自然和前世不一樣。
「稚奴是挺好。」李恪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能用「是挺好」這個詞兒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