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西川為宰相迴翔之所,此後宣潤便為宰相晉身之階,高郎豈無意乎?」
「晉公奈如今朝議何?」高岳的意思,你推舉我,我也很很感激,可這最起碼也得是數年後,而現在朝廷就要你返還旌節,皇帝盯得更緊。
「滉無懼朝議!」韓滉拂袖,滿不在乎。
可接下來,高岳上前步,對韓滉說了個方案。
韓滉先是驚訝,而後連連嗟嘆不已,最後對高岳更深為佩服。
「如得高郎為子,無恨矣。」
當夜,高岳止宿於韓滉開化坊的宅第,韓滉讓妻妾子女出帷,依次對高岳行拜見之禮。
次日,高岳騎在馬上,離開開化坊,往長安東南的宣平坊而去,卻察覺這數坊的街道上,香菸瀰漫,無數百姓和軍卒都拜在道邊,許許多多身著彩紙僧衣的和尚,抬著頂裝飾華美的轎輿,唱著古怪的梵語,幾名著白衫的濃妝女子,胳膊上縛著金鈴,在轎輿前翩翩起舞,而轎輿後是許多頭綁抹額的少年,吞劍、爬杆,玩著雜耍。
和尚捧著盆里燒化的「火紙」,火焰茁茁,黃色焦黑色的碎屑迎風飛舞,如雪般飄散於坊市的上空,給人種末世不詳的感覺。
「這是什麼?」高岳心中大惡。
兩名隨從的興元步奏官,便上前對他說道,「京中最近名聲最隆的廣弘和尚,聲稱自己得了神通,可治病消災,信徒足足有數萬。」
高岳用鞭梢遙指那轎輿,問步奏官那是何物。
「廣弘和尚請來的岳瀆神,岳是泰山三郎,瀆是淮水靈姑,廣弘稱二人為夫婦,降了神通給自己,神位便在那輿中。」
高岳大怒,說我平李希烈時,親自拜過淮瀆廟宇,哪裡有什麼靈姑?
這朝廷,京師里如此亂象,也不整頓整頓,京兆尹素來是吃齋的。
這時,遊行的隊伍嘈雜無比,堵住了高岳在十字街拐道的儀仗。
「避讓!」打首的和尚披著赤紅色的罩衣,囂張無比地對高岳說到。
幾名進奏院的邸吏和步奏官大怒,拔刃上前,「此乃檢校兵部侍郎興元尹定武軍節度使,爾等大膽!」
11.決意留旌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