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沒有去過長安,自然也不知道鄭子文有什麼外號,但王洛卻知道。
畢竟他可是堂堂一州的刺史,怎麼也算是一個消息靈通之輩。
面對王福詢問的目光,王洛微微點頭。
「這鄭子文的第一個外號叫做『吊睛白額虎』,說的就是他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而第二個外號叫做『活閻王』,說的就是他性情暴戾,心狠手辣,現在你還以為他是那種心慈手軟之輩麼?」
聽著王洛侃侃而談,王福的面色頓時呆滯了——他被嚇到了。
想到之前他和鄭子文面對面時,鄭子文那個笑容居然還讓他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王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笑面虎啊,太可怕了!」
看著王福露出後怕的神情,王洛的臉色頓時也浮現出一種深有同感的表情,於是他他輕輕的拍了拍王福的肩膀。
「現在別說我們,就是整個王家都不敢輕視這個鄭子文,只要他在河東道一天,我們就不能被他找到接口。」
王福頓時一愣:「藉口?」
「對,藉口!」
王洛頓時點了點頭。
「眾所周知,太原府乃是龍興之地,當初太上皇就在此起兵,陛下一向對我們世家大族不放心,恐怕這次鄭子文來這裡也是陛下的意思,若說被他找到了動手的藉口,恐怕我們王家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美妙的誤會,王洛怎麼也想不到,李世民把鄭子文從長安趕出來,完全就是因為看他不順眼。
而聽到了王洛的話後王福頓時皺了皺眉頭。
「老爺不必多慮,我王家並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而且在朝中也頗有聲望,就憑一個鄭子文,也奈何不了我們。」
聽到了王福話,王洛卻搖了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這鄭子文在這河東道也呆不了多久,長樂公主是陛下的長女,所以我琢磨著等年過了,這位駙馬爺就該回長安了。」
王洛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所以在這之前,咱們就既不用過多的去討好他,也不要去得罪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好。」
王福也正色道:「是,老爺。」
而鄭子文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成了凶名赫赫之徒,此刻的他正為了搬家忙得焦頭爛額。
「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二狗……二狗你死哪去了……過來幫忙……」
曹二狗也忙得夠嗆,跑過來的時候還氣喘吁吁的。
「爺……光憑咱們,搬到明天也搬不完啊!」
鄭子文頓時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縣衙里不是有四個衙役嗎?去叫他們來!」
這廝儼然已經將縣衙的衙役當成了他家的使喚下人,但曹二狗卻沒有動身,而是向他勸解起來。
「爺,使喚衙役倒是沒什麼,不過老爺您想呀,三夫人和四夫人出趟遠門都找不到人陪同這說不過去啊,想當初咱們在京城裡也是有幾個下人的,如今府里就我一個……」
鄭子文一聽,覺得曹二狗說也也確實有道理,於是就點了點頭。
「今天先去叫衙役來幫忙,明天咱們去太原城的奴市看看,買上幾個奴隸來,用著也放心。」
「是,小的這就去。」
鄭子文很清楚,蒸餾酒的裝置實在太簡單了,而它所能創造的利潤又過於巨大,堪稱是一本萬利!
畢竟技術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旦捅破了,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買奴隸也是鄭子文剛才想到的,為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蒸餾酒的秘密,奴隸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主人的手裡,他們的忠誠自然也是最高的,作為保守秘密的人是再好不過了。
至於奴隸的待遇,在鄭子文看來,他們跟著自己肯定要比跟著其他的主人幸福,除了一個身份之外,其他的和別人都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比如曹二狗,就算鄭子文把他的奴隸契約還給他,他肯定也不願意走的。
這和人格尊嚴無關,這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特徵。
第二天一早,鄭子文就出發前往太原府,當然他並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