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倫的府邸住了住了兩天,鄭子文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便向王倫告辭了。
「王世伯,小子還趕著去恆洲上任,就不再打攪了,這些天受世伯照顧,小小心意還請世伯不要推辭。」
說著,就讓人取了兩套精緻的硯台,還有十幾個墨錠,以及十幾刀上好的宣紙裝成一箱子送給王倫。
這些東西的價值雖然高達十幾貫錢,但卻都是文人用的東西,加上鄭子文是以小輩的身份送的,所以王倫也沒有推辭,只是謙虛了幾句就把東西收下了。
臨走前還囑咐鄭子文如果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可以派人到太原找他。
當然,都是些客氣話,這一點鄭子文還是能分清楚的。
告別了王倫之後,鄭子文就上了馬車向恆州出發了。
太原府距離恆州不遠,只有五六十里地,雖然車隊速度並不快,但在天黑之前還是趕到了恆州刺史府。
可惜的是這並不是鄭子文上任的地方。
恆州是中州,而中州刺史是正四品上的朝廷命官,鄭子文接到的任命只是恆州轄區的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
雖然他是小官,但恆州刺史對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知道他來了,笑容滿面的就來迎接他了。
「子文如今來到我恆州,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為兄已經準備好了酒宴為子文接風洗塵,請!」
鄭子文當然知道刺史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
第一,他現在雖然只是正七品的小官,但他卻受封子爵,雖然封地很遠,但名義上卻是食邑一州之地的大唐貴族。
就憑這一點恆州刺史就不敢小看他。
第二就是鄭子文的身份了,不但是五姓七望的崔家女婿,還是李世民欽點的駙馬都尉,但凡大唐官員,多多少少也得給點面子。
鄭子文這人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管面前的恆州刺史是真心還好,是假情也罷,總之他給夠了自己面子,鄭子文當然不會甩他臉子。
「如此,下官就叨擾了,刺史大人請!」
恆州刺史頓時擺手笑道:「子文賢弟客氣了,為兄姓王,單名一個洛字,賢弟若不嫌棄,叫我一聲王兄即可!」
「恭敬不如從命,王兄請!」
「子文賢弟請!」
進了刺史府之後,鄭子文就把自己的文書交給了王洛。
「王兄,聖旨讓我需要在這兩日到任,您還是先幫我弄一下文書,我好與當地縣令交接。」
看了一眼鄭子文的文書,王洛就笑了。
「子文賢弟不用著急,陛下只是讓你在恆州任職,並沒有說讓你到哪個縣去,你到了這裡也就算是到任了,明天我就派人送回執進京,賢弟只管在這住下便是!」
「那我到任的事……」
看著鄭子文還有些不放心的樣子,王洛頓時笑著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此去七八里的雲嵐縣一直都是一個縣丞負責打理,不過那縣丞年紀大了,若是賢弟不介意明天就去那雲嵐縣如何?」
鄭子文當然不會說自己介意,畢竟人家王洛只是客氣一下,自己如果當真了,那就顯得太天真了。
於是他便朝著王洛躬身一禮。
「如此下官明日就出發,今天就叨擾王兄了。」
王洛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子文賢弟又客氣了,快快與我一起入席……來人,上菜!」
……
用過了晚餐之後,鄭子文就去浴室洗澡了,不過這一次服侍他的卻不是冬兒和秋兒,而是鄭麗琬和盧敏。
盧敏一邊給他擦背一邊念叨著。
「王府尹和王刺史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不是賢侄就是賢弟的,一點沒把咱們駙馬爺放在眼裡。」
鄭麗琬頓時皺了皺眉頭。
「敏兒妹,我們都是婦道人家,不要議論官場的事。」
「哦!」
鄭子文此時卻笑了。
「琬兒說的沒錯,這些的確不是你們應該談論的,不過今天相公可以破個例,給你們講講這個緣由。」
他長長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那有些昏沉的腦子清醒一些,然後才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