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能去觀禮的才是真大佬。而不能去的,只能算是小蝦米。這個就是當下的共識。
許敬宗作為李治的頭號忠犬,在前陣子就上書長安,表達了自己想參加登基大典的殷切希望,甚至還露骨的說,能親眼看到殿下登上御座的那一刻,臣死也瞑目了。
這就是忠心耿耿吶!
李治不發昏的話,定然會把他弄回長安去觀禮,可這次他卻失敗了。
「有御史說老夫在華州和你廝混,就怕沾染了掃把星的習性,到時候克了帝王,所以最好別來。殿下呵斥,說若是掃把星真能克了帝王,在華州和在長安都是一個樣,可群臣卻不肯答應……」
許敬宗很是傷感,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賈平安又坐回了樹下,盤膝打坐,一臉得道高僧的模樣。等老許說完後,他嘆道:「使君,這是好事!」
「好事?」許敬宗怒了,「殿下被臣子逼迫,竟然不能做主,這是好事?」
這等事兒……在門閥世家牛筆的此刻很是正常,只是打了老李的臉罷了。
「先帝留下的託孤重臣里,長孫無忌和褚遂良是一夥兒的,先帝指望他們盡心輔佐,可人……」賈平安看了許敬宗一眼,那眼神……咋說呢,特別出塵,真心有些出家人的味道。
「可人是善變的。」賈平安想到了某種不可描述的生物,「殿下根基不穩,長孫無忌他們勢力已成,在這等時候,誰能捨棄手中的權勢?你?還是他?」
許敬宗不禁搖頭,「老夫若是權傾一時,怕是也捨不得丟棄權勢。」
「這就是人。」賈平安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心靈導師,在給許敬宗指明道路,「在這等時候,殿下想要的是什麼?忠心耿耿的臣子。使君,你被重用的日子不遠了。」
在後世的記載中,許敬宗被重用,就是在登基之後。
許敬宗兩眼放光,「是啊!老夫對殿下忠心耿耿,別無二心。只是要想回長安城,想來要做些功績才是,平安,你來說說……」
賈平安微微一笑,「某已經有了些腹案,使君可敢一試?」
這是考驗,老許若是猶豫,賈平安就會遠離他,另外尋個辦法來避禍。比如說……感業寺里的武妹妹……
想到武妹妹,他不禁一臉憧憬。
那是女皇啊!
千年來就這麼一個猛女,若是能抱住武妹妹的大腿,那簡直就是無敵了啊!
許敬宗是想猶豫一下,可一見賈平安那憧憬的模樣,不知怎地,一下就脫口而出,「你只管說來,老夫定然做了。」
孺子可教也!
不,是老漢可教也!
賈平安說道:「使君可知華州?」
許敬宗點頭,「華州老夫還是知道些的,人口,教化,耕地……」
「可使君知道的這些並無幫助。」賈平安從容的道:「某此次在華州各處遊走,看到了百姓的艱難,也看到了華州的底蘊,使君,華州……大有作為呀!」
許敬宗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你速速說來!」
「使君可知曉華州竹子之多?」
「知曉。」許敬宗頷首道:「華州山多,地形便於竹子生長。」
「竹子多,可卻長在哪裡無人去管,真是暴殄天物!」賈平安痛心疾首的道:「某看到那一片片的竹海時,真是心痛!」
呃!
許敬宗不知賈平安發什麼瘋,就說道:「竹子多了去,你心痛什麼?」
「華州沒多少耕地,教化也沒錢,想要功績就只能不走尋常路,這是某說的。」賈平安覺得老許真的沒眼光,「可竹子呢?」
許敬宗納悶,「竹子能用來作甚?燒竹炭?」
「哎!」這個棒槌,賈平安說道:「某此次在農家中,見到不少人在用竹片編制竹器,使君,這就是功績呀!」
「這……」許敬宗不解,「竹編老夫知曉,各處都有呢!」
「別處可有華州那麼多竹子?」賈平安覺得要把一個奸臣調教成賢臣真是太難了,「華州的竹子做竹編比別處的都好,而且最要緊的是,華州會竹編的百姓多,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