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這個主在長安是一個大寫的「囂張跋扈」,仗著他那位外婆榮國夫人的寵愛,誰都不放在眼裡。
便是李弘在他的面前也吃過幾回虧,就算鬧到皇宮裡面,武后抹不開自己母親的請求,總是輕拿輕放,到頭來反倒是李弘要挨一頓罵。
至於他那個老爹李治,更別提了,賀蘭敏之的母親就是大名鼎鼎的韓國夫人,自從韓國夫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以後,李治對賀蘭敏之就格外的恩寵,不僅許他襲了國公的位子,平常更是賞賜不斷,指望李治做主,醒醒吧!
帝後都對賀蘭敏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面的官吏也就更不敢多說什麼了,是以賀蘭敏之也越發的囂張跋扈。
「怎麼回事?這平康坊怎麼會是賀蘭敏之的產業?」
李弘眉頭一皺,對著背後的親衛程武問道。
「公子,這周國公的確是有份子在平康坊中,可大頭卻是那位的,況且周國公一向只拿紅利,從不插手平康坊的事務,今日怕是周國公恰巧在此地,才造成了這般局面。」
程武沉聲答道,只是聲音中卻不免帶著一絲羞愧,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替李弘安排事務,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李弘沒有說話,皺著眉頭盯著樓下的情勢。
「你是雍王府的?」
賀蘭敏之斜眼看著那領頭的漢子,語氣中淨是不屑。
「本公子倒不知道,這雍王府的下人什麼時候敢欺負到主子的頭上了!」
「你……你什麼意思?」
今日之事本就是李弘安排的,那鬧事的漢子正是李弘的親衛,自然是認得這位周國公的,不過來之前程武大人可沒有交代說周國公會出頭啊。
那漢子本身就是一位習武之人,不擅長這些彎彎繞,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被李弘派來,所以一看到賀蘭敏之出來,立刻就有些慌神,說話間也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就憑這個?」
賀蘭敏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雍王府令牌,朝空中一拋一拋,語氣輕蔑,不過下一刻,賀蘭敏之忽然變了臉色,大聲喊道。
「還不給本公子快滾!」
二樓,李弘臉色鐵青,長安城裡有點勢力的人都知道,這平康坊是雍王李賢罩著的,雖然李賢早就放出話來,是替朋友照料,可有點眼力的都知道,這平康坊真正的東家正是他雍王李賢。
那掛著名的東家,說是朋友,可其實就是李賢王府里的家奴。
自從那晚在刺客身上搜出了雍王府的令牌之後,李弘就盤算著找個機會試試李賢,雖然僅憑一塊令牌不能就此斷定就是李賢的指使,可也不是全無可能。
況且李賢這些日子態度著實有些曖昧,太子回京,東宮遇刺,裴氏身受重傷,李賢無論是作為弟弟,還是作為臣下,都理應前往東宮探望,可這幾日,李賢竟是一直窩在王府里,不曾出門一步。
不過今日李弘卻打探到李賢悄悄的來了平康坊,是以李弘打算試試李賢真正的態度,那塊被拋出來的令牌,就是他遇刺那晚刺客身上搜出來的。
不過李弘卻沒有料到賀蘭敏之會橫插一槓。
「公子,既然今天周國公出頭了,不如……就撤了吧!」
程武有些猶豫的問道。
「公子且慢!」
要撤掉嗎?李弘心中也有些掙扎,正在猶豫之際,卻聽見狄仁傑忽然出言道。
「懷英可是又看出了什麼不同?」
李弘這次是真的疑惑了,今日引出李賢大概是沒什麼希望了,所以他也萌生了退意,不過讓他糾結的是今日來這平康坊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只是試探李賢才是大頭,若是今日不能見到李賢的話,貿貿然繼續闖進去,便成了師出無名啊!
不過狄仁傑不會連此事都知道吧?
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就不是人了,就是妖精了。
「公子沒有注意到,周國公的態度不大對嗎?」
狄仁傑卻是緊緊的盯著大堂,說道。
李弘也轉頭看著賀蘭敏之,卻是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不過不等李弘問話,狄仁傑便接著說道。
「周國公乃是囂張跋扈之人,今日那漢子的行為,不吝於直接打周國公的臉,可如此大的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