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蚱和螳螂站在那兒,將信將疑,不知如何應對。
袁開笑了,臉上滿是志在必得的笑容。搖了搖頭,他替兩人悲哀:身份太低,無能作主。無論是懷疑,還是相信,都得將消息傳回去。
寧做雞頭,不做牛尾!
袁開心中感嘆著,走進了藥店。
跨進門,他便轉頭四觀,打量著藥店。
藥店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店夥計、掌柜的都不在。
袁開感到納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家不作買賣了?
急於買到藍礬,找上家藥店,竟然會沒人,袁開心中頓時有氣。
他將嗓子一扯,咋唬開來:「大買賣上門!」
吼了一嗓子,袁開覺得還不過癮,突然將手中的五貫錢向上一提,再一拋。
通!
一聲響。
五貫錢落到了櫃檯上,將那櫃檯砸得亂顫。
一貫銅錢的重量足有六斤四兩,五貫可就是三十二斤,沉得很啊。
幸好那櫃檯結實,不然非得讓袁開給砸散架。
砸完人家的櫃檯後,袁開倒背雙手,昂頭看屋樑,擺出一幅高傲的姿態,等待來人招呼自己。
娘的,哥馬上就成有錢人了,不能再低三下四行事,得高調!
高~~~調!
他妹的,怎麼聽著這麼彆扭,還不如稱為高*吊啊!哈哈。
袁開正胡思亂想著,突聽後方傳來一聲蒼老的急呼聲:「來了!」
急呼聲落,一位老者出現在櫃檯前。
明知來了人,袁開卻故意裝不知道,依然高昂著頭,眼角一斜,用餘光掃向老者。
只一掃,他便看清了老者的相貌。
這位老者,個子不高,長得精瘦,粗布衣衫上滿是灰塵,那花白的頭髮上竟然粘著些許蛛絲。
看清的瞬間,袁開樂了:這不是華建業嗎?
遇到了熟悉人,袁開沒有馬上打招呼,而是皺起眉頭,心中感到奇怪:這老小子是個游醫,窮光蛋一個,何時有本錢開藥店了?
袁開對華建業可是相當的了解。時常和華建業結伴下鄉,一個靠相法蒙人,一個憑半吊子醫術混錢,同樣幹著蒙人的行當,讓兩人的關係處得還不錯。
華建業也認出了袁開,嘴一癟,沒好氣地回答道:「袁開,怎麼是你?」
他邊癟著袁開,邊將眼光掃向櫃檯。
看到櫃檯上放著的五貫錢後,華建業瞬間笑開了顏:「這麼多錢啊,袁開,你發財了?不對,就你那個熊樣,還能發財。這不會是偷來的吧?」
「華老頭,你膽敢如此污衊我的人品,找抽是不是?」
袁開和華建業鬧慣了,口無遮攔地開著玩笑:「你才是偷了錢吧?哈哈,就你這個窮鬼,能開得起藥店,娘的,打死我也不信。老小子,你是給人家看店的吧?」
華建業老臉一紅,力爭起來:「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這裡的掌柜!」
唐代的醫生地位低下,作為游醫的華建業更是混得不如意。
華建業祖居毫州,並不是代州人,離鄉背井來到代州,也是迫不得已。
一年前,他的兒子華一刀醫死了人,被流放。華家的名聲臭了,再也無法在家鄉待下去,只好帶著一對雙胞胎孫女華英和華芙來到代州。
來到代州快一年了,華建業四處躥,到處蒙,也沒有餘下一文錢,為了讓一對孫女過上好日子,將來給她們找個好婆家,前天他在別人的唆使下,一狠心,咬牙借上了高利貸,盤下這家藥店,當上了掌柜。
袁開繼續和華建業鬧著。他突然伸出雙手,扒著眼皮用力拉著,翻出大大的眼白,那一對眼珠子也瞪到極限。
一扒之後,袁開放下了雙手。嘲弄人的話,隨即從他嘴裡蹦了出來:「我剛才可是將眼珠子都快露出來了,『大』瞧了你。不過,怎麼看,你還是那個猥瑣樣,一幅窮鬼像,不是當掌柜的料啊。哈哈!」
華建業也笑了。
他是被袁開的搞怪逗笑了:「去去,告訴你實話吧。我借了四十貫,盤下這家藥店,趕明兒,就到官府辦理過戶手續。袁開,你來幹什麼?」
「你傻啊,進了藥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