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坐在椅子上,看著李二,突然無奈地笑道:「我有選擇嗎?」
再怎麼說,張士貴也是李二的心腹愛將之一,如今卻被杜荷殺了。
杜荷本以為,哪怕張士貴死有餘辜,李二也必然會雷霆震怒,說不定還會藉機懲罰自己。哪知道,李二非但沒有怪罪他,還不惜改變自己的金口玉言,把這中秋圍獵第一給了他,還給了他一個工部員外郎的職位。
如今,杜荷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朝廷命官了。
李二聞言,點點頭,笑著說道:「杜荷,你是聰明人,不用朕告訴你怎麼做吧?張士貴死了,他死有餘辜,但張士貴曾經在戰場上救過朕一命,哪怕他罪大惡極,此次,朕也要保住他的家人一次,你……決不能對張士貴一族動手,明白嗎?」
杜荷恍然大悟。
堂堂的皇帝陛下如此大費周折,竟然是為了保全張士貴的家人。
如此,倒也情有可原了。
杜荷眨了眨眼睛,笑道:「陛下,我可以保證,不動他的家人,但是,張士貴屢次三番設計害我,還在此地埋伏重兵要取我性命,這筆賬,卻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想要什麼?」李二盯著杜荷,問道。
「很簡單,錢,土地,房屋,都可以……我要足夠的賠償,作為我的精神損失費。」
「不可能,張士貴死了,他的財產,必須是朕的。」
杜荷伸出三個指頭:「陛下,你三成,我七成。」
「混賬,你竟敢跟朕討價還價?」
「五五開!」
「絕無可能!」
杜荷有些坐不住了:「陛下,這就沒意思了啊,昨夜我可是差點喪命,我在峽谷中命懸一線,陛下你卻在此地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這等道理!」
李二說道:「三七分,你三成,剩下的,都是朕的。」
杜荷想了想,無奈地聳聳肩膀:「好吧,誰讓你是陛下呢,不過,我不要錢,我只要土地。」
「好!」
說著,君臣二人,同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搞定這件事,杜荷便安心回到自己的大帳中,美美地睡覺了一覺,直到大軍開拔回長安城時也沒有醒過來。
還是呂布到大帳中親自將他叫醒。
匆匆洗了把臉,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騎上坐騎,杜荷重新回到了隊伍之中。
遠遠地,他便看見一個身穿黃金甲的人有些面熟。
走近一看,只見此人一張臉腫的跟大南瓜似的,仔細辨認,原來是長孫沖。
杜荷笑問道:「長孫兄,你這是被馬蜂蟄了?」
「哼!」
長孫沖看見杜荷,氣鼓鼓地冷哼一聲,打馬便朝另一邊飛奔而去。
杜荷撓撓頭,心道,這小子難不成是吃藥了?
旁邊的秦懷玉笑道:「杜荷,你有所不知,你搶了長孫沖的第一,害的他當面說出了自己拿第一的真相,給他爹氣著了,方才大家都在營帳中修整時,他呀,正被他爹關在後面暴打呢!」
杜荷會心一笑:「怪不得這小子這麼恨我,原來是有原因的。」
隨即他心道,沖兒啊,你可別怪本少爺,你要怪,還是去怪陛下吧。
大隊人馬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回到長安城。
杜荷卻是連進城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帶著自己的人回夢幻集團。
往前行了一段距離,杜荷突然勒住馬韁繩,停了下來。
眾人也跟隨他停住。
只見杜荷轉身,看著許正道旁邊的鬼神,說道:「昨夜之事,本少爺少不得要向你道聲謝,咱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從此後,只要你不在本少爺的視線範圍內出現,我也不會把你怎麼著。就此別過吧!」
鬼神聞言,卻是一言不發,半晌,他才問道:「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張士貴訓練,我只會一件事,那就是殺人……我和他們一樣,都只是他培養的殺手,最大的不同在於,我不聽話,所以沒有成為二十四太保之一,這麼多年來,我為他殺了不少人,好人壞人都有,其實,我早已不欠他什麼!」
杜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鬼神,我只有這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