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蹄噠。
蹄蹄噠。
黑土地上,一匹健馬飛馳著,很快就來到了藍田煤礦大門口。
第一次看見那巍峨高聳的大門,尉遲恭竟是一愣。
這哪裡是煤礦,分明就是個軍事要塞啊,比之大唐的許多邊關還要森嚴和氣派。
他大喊道:「開門,老夫乃吳國公,同州刺史,來找我兒尉遲寶琳,趕緊把門打開!誰敢不開門,老子剁了他。」
他本以為自己一聲大吼,能將守在上方的守衛嚇住。
哪知道,上面有人回應道:「就你,還吳國公,那我就是吳國公他爹!」
尉遲恭氣的差點從馬上墜下來。
他忍住了暴走的衝動,怒道:「你個小兔崽子,趕緊去告訴尉遲寶琳,就說老子來找他,他要是敢不開門,別怪老子帶著家將來將這藍田煤礦給踏平了。」
上方的幾個守衛略微商議一下,最後派了一個人去通知尉遲寶琳。
片刻的功夫。
轟轟轟。
兩扇巨大的大門緩緩打開。
尉遲恭拍馬便闖了進去。
到了門後,一個老者上來,說道:「參見吳國公,廠長現在正在指揮洗煤,請你在此地稍等片刻,廠長馬上就下來見你。」
尉遲恭手執馬鞭,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洗煤,哼,老子馬上上去將他帶走……滾開!」
說著,他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嘶鳴一聲,便撒開蹄子,朝水庫的方向而去。
那老者在後面大喊道:「吳國公老爺,馬上要洗煤了,危險……」
可是尉遲恭已經跑遠了。
水庫之上。
尉遲寶琳看著下方那根鋼鐵怪獸一般的洗煤車,緩緩舉起了旗子。
猛地一揮。
「開閘,放水!」
轟轟轟。
轟轟轟。
合攏的鐵閘門緩緩分開。
就在這時,尉遲寶琳看見一匹駿馬從遠處跑來,已經到了洗煤車下方。
尉遲寶琳感覺那人有些熟悉。
「慢……」
轟。
他才一開口,鐵閘門已經徹底打開。
水流轟然流出。
……
尉遲恭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洗煤車,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麼個大寶貝,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
這玩意要是用於攻城,只怕長安城高大的城牆也守不住啊。
轟轟轟。
他看見那堤壩頂部,突然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隨即,便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一股粗壯的水流,猛地從堤壩頂部噴涌而出,水柱猛地砸在洗煤車上,整個洗煤車都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
「娘呀……」
尉遲恭吃驚的大喊一聲,調轉馬頭想跑,可是馬兒已經被嚇得腿軟,跑不動了。
情急之下,他只得翻身下馬,突然跑上前,一把抱住了那洗煤車的一根鐵柱子。
轟轟轟。
巨大的水流從上方灌下來,衝擊著他的身體。
疼!
刺骨的痛,仿佛有刀在身上刮過。
尉遲恭扭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戰馬已經被巨大的水流沖走了。
就在這時,一道水流衝擊而來,直接將尉遲恭拍進了水中。
尉遲恭暈暈乎乎的,便被水流沖走了。
等他神志稍微清醒一些,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望無際的「黑海」之中,放眼望去,漆黑一片,到處是流動的煤炭。
「娘呀,這是哪兒啊?」
話音未落,便聽見不遠處響起了人聲。
尉遲恭扭頭看去,只見遠處正有一艘船朝這邊飛快地趕來,那站在船頭的,不正是自己的兒子尉遲寶琳嗎?
不多時間,這大船來到眼前,尉遲恭才看見,這是一艘底部用鐵皮包裹的大船,在這煤海之中行駛,勢如破竹。
尉遲寶琳親自帶著人跳下來,手忙腳亂地將尉遲恭扶上船。
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尉遲恭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