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話音未落,猛聽那邊一聲大笑,但見程咬金吐氣開聲,赫赫威風道:「說的好,吾兒說的好,來人啊,取皮鞭牛繩來。」
這話一出,滿街都是一愣。
程處默有些傻眼,府門口的侍衛小心翼翼問老程道:「國公,您要皮鞭牛繩干甚用?」
老程哈哈一笑,伸手一指程處默,道:「老規矩,把大公子吊起來抽。」
程處默大急,滿臉不服道:「老爹,我不服,孩兒今日有功,為何還要挨揍。」
老程漫不在乎甩甩手,無恥嘴臉道:「原因無它,我是你老子,古語說得好,陰天打孩子,閒著也閒著,想揍你,就揍你。」
陰天打孩子?
閒著也閒著?
滿街百姓全都愣愣發傻,有人傻乎乎的抬頭看看天。
程處默滿臉悲憤,大叫道:「老爹你不講理,今天乃是大晴天,並非是個大陰天……」
老程掏掏耳朵,狀似隨意道:「此時天色已晚,故而看不出陰晴。既然看不出陰晴,老夫便當它是陰天了。」
這還真是不講理,死活都要打一頓。
程處默悲憤再辯,大叫又道:「憑什麼啊,孩兒有功啊!」
老程渾然不當回事,哈哈大笑點頭,道:「有功當賞,那就回頭再賞。」
陡然一把拎起程處默,熟練扔給侍衛道:「來啊,吊起來,長安百姓等著看,不能讓他們白白來。」
幾個侍衛一臉無奈,愁眉苦臉還是把程處默吊了起來。
很快有人取來皮鞭,拖拖拉拉遞到老程手裡。
又有人取來一桶水,同樣拖拖拉拉放到老程腳下。
這都是老程打孩子的規矩,皮鞭必須蘸水,然後一頓猛抽。
……
老程手持皮鞭,順勢在水桶里沾了沾,忽然仰天看著程處默,大叫道:「兔崽子,吃家法。」
啪!
一鞭子抽了上去。
皮鞭沾水,皮開肉綻。
程處默悶哼一聲,隱約覺得這次抽的比以前狠。但是長安小霸王確實夠硬,竟然硬生生忍住沒叫痛。
被打皮實了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因為很不服。
啪!
啪!
啪!
皮鞭不停的響,在場百姓的臉皮直抽搐。
滿街觀看之人,忽然鴉雀無聲。
以前程處默挨打,滿街都是叫好聲,但是這次卻似乎有些不一樣,好多人忽然失去了觀看的興趣。
牆角那邊,楊妃又迷茫了。
這位正妃再次詢問長孫,弱弱道:「姐姐,程處默沒犯錯啊,為什麼盧國公還要打他?難道盧國公真的不講理?」
長孫妙目悠悠,遠遠望著國公府門口,好半天過去之後,皇后才輕聲道:「他是打給陛下看的。」
楊妃一愣,愕然道:「他知道陛下出宮了嗎?」
長孫搖了搖頭,解釋道:「他知不知道都一樣,這裡乃是長安,陛下乃是帝王,你覺得有什麼事能瞞過陛下嗎?程國公或許不知道陛下就在人群中,但他知道陛下隨時都能掌握長安的消息,所以,這頓打,他是打給陛下看的。」
「為什麼啊?」楊妃還是不明白。
長孫看她一眼,微笑道:「兩個原因,第一是告訴陛下,您看,我孩子還小,還有些不懂事,流民不可輕碰,但是他犯渾已經碰了,所以臣揍他一頓,懲罰他犯渾胡鬧。這是在向陛下討饒,希望陛下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饒恕程處默。」
「那第二個原因呢?」楊妃又問。
長孫忽然笑了起來,道:「第二個原因則是在炫耀,在邀功,這是在告訴陛下,您看,我孩子長大了,有可能會成材,作為國公長子,他已經開始為國為民了。勛貴子弟成材有望,必須得向陛下邀個功……」
楊妃呆了一呆,轉頭看著程處默被抽的皮開肉綻,有些心疼道:「邀功也打?」
她是清河公主的親生母親,所以對程處默不免有些疼愛。
長孫噗嗤一笑,道:「這是盧國公的風格,旁人學不來這種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