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如李靖預料的一樣!
頡利沒命的跑,在他後邊驅趕牛羊馬遷途的百姓根本就跟不上大部隊。
百姓無戰心,李靖又先輔以流言亂他們心智,雖然羅士信、李世績雙方只留給他三萬兵馬,但是在他的合理調配下,一共截獲了突厥二十五萬的百姓,至於牛羊馬什麼的牲口,那是數都數不過來。
當然這一切都與羅士信無關,羅士信現在是一門心思的追擊頡利大軍。
頡利雖然比他早跑大半日,但是頡利並非如他們一樣,領著兵馬沒頭沒腦的跑,他們還帶著族人帶著少許的百姓。
這並非是頡利逗比,跑路了還帶百姓,實在是他不能不帶。
突厥並非是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山林遍布,小兵小將沒有人權。
中原出了這檔子事,只要家人隱姓埋名或者找個地方躲起來就不會存在大問題,但是突厥不同。他們這裡環境惡劣,脫離部落群體等同找死,而且他們所有領兵的人物都是各族的酋長首領。
他們要跑路,不可能丟下妻兒不管,家眷是必帶的。他們這些首領也有自己的心腹,為了拉攏心腹,也將真實的目的告訴了他們。
他們雖然尋求保密,惡劣的情況也不可能瞞過所有的人。許多侍衛之士、柘羯這些在頡利左右的最強兵卒戰士,隱隱約約的得知一些情況,也暗中通知了家人跟上。這一個傳一個,拖家帶口的累積下來數量不少。當然也少不了李靖的傑作,李靖就沒有少宣傳突厥不利的消息。自己跟上部隊的也有很多。
對此頡利心中固然憤恨,卻也無可奈何。
他不可能對付自己的族人下手,在目前這種情況,再起事端,難保不會造成譁變,就算明知他們會拖延速度,也不得不帶上他們。
然而就在他們亡命奔逃的時候。不利的消息開始在軍中蔓延流傳。
才不過短短的兩日時間,他們一行將近十萬之眾上上下下都確切的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逃亡,在他們的背後十三萬的唐軍正窮追不捨。隨時可能殺到,要了他們的性命。
不安,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
面對如此恐懼。有些人選擇了離隊。偷偷帶著家人親友一起逃離了頡利,自求活路。
有些人因為速度不夠快,不得不離隊成為無助的孤家寡人。更有多反身折了回去,他們要去找他們的家人。
掉隊逃離的情況在第二天就出現了……
第三天,第四天……
情況越來越嚴重……
「可汗,可汗!」
頡利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一個急切的聲音不住在呼叫,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存在夢裡……
頭暈腦脹地從馬背上坐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臉頰,只覺得腦袋上捆了勒緊的繩子一樣。擠壓著他的腦袋:因為太擔心情況,連著四天都睡不好覺。直到著第五天的凌晨方才精神疲乏,趴在馬背上合了一下眼睛。
這繃緊的神經,突然鬆懈,還沒有睡足卻讓人吵醒,整個人的感覺就跟要死了一樣,難受以及。
在一旁與他並騎的趙德言見他醒來,低聲道:「不好了,我剛剛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人,包括家眷族人,隨行的已經不滿八萬。我們人群里肯定跟著內奸,不斷的散布著謠言,在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八萬!」
頡利用力晃了晃腦袋,多少清醒了些。這清醒了後,反而更加的頭痛:他們出來的時候共有十萬餘數,現在才幾天……
唐軍還沒有追上來,他們一半路都沒走到,已經走散走丟了兩萬人,若唐軍追上來還了得?
「從謠言起的時候我就猜到有內奸了……」頡利無可奈何的道:「但是有什麼辦法?我們停下來調查內奸,只會讓唐軍追上來,還會弄得人心惶惶,他們就是吃准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囂張的散布謠言。吩咐下去,以暗查為主,萬千不可引起恐慌,就算找不到也沒所謂。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奢求什麼?」
趙德言看著遠方,現在如今是辰時時刻,太陽公公跳出了地平線,將田地照的希白,可在他的眼中,前方卻是一片昏暗,一點光明亦瞧不見。
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