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昨天又去打獵了,也許這是李家的習俗。
李家的幾個兒郎包括老子李淵都是以善射而聞名的神射手,一個個都酷愛打獵。
李元吉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那一個,多次吹噓自己「寧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獵」。
這縱馬瘋玩了一天,疲乏不堪,回皇宮就睡,直至日上三桿,這才起床。李元吉橫行無忌,卻也不是沒有懼怕之人,老爹李淵算是一個。得知今日朔望朝參,他這個軍中第二號人物是必須到場的,不得不放下一起,匆匆趕來。
發現李淵還沒到,竊喜之餘也就衝進了大殿。
武德年間不比以後的貞觀時期,李世民為了納諫提高了諫官的身份,並且不以言語怪罪。
李淵護短是公認的,也沒人敢對李元吉這種行為說三道四。李建成看在眼裡也知不妥,但向來也只是勸說。對於牛皮糖似的人物,勸說有多大效果可想而知了。
除了李淵,唯一能鎮住李元吉的唯有李世民。
李元吉一直跟著李世民在外打仗,而李世民治軍嚴謹,李元吉縱然是三軍副帥,若犯了軍法,一樣不給情面。久而久之,對於這個二哥反感之餘,也有著點點的懼怕。如今李世民遠在北平,李元吉在這裡也就無所顧忌了。
李淵沒來,也不老實的站著,左瞧右瞧,也就發現了羅士信的存在,心頭不免一樂:從尉遲恭那裡得知羅士信「比不上」他已經有些時日了,也曾想著什麼時候給羅士信一個教訓,讓世人知道他李元吉比羅士信強的多。與其吹噓羅士信如何如何神勇,不如贊他李元吉來的實在。
只是這些天,羅士信醉心於右驍衛的變革以及陌刀陣的訓練,生活規律兩點一線,李元吉找不到出手機會。
李元吉固然跋扈還沒有囂張到衝到右驍衛或者國公府上去挑釁,也就一直拖著。更何況在李元吉帶著些許扭曲的心思:這必勝的一戰要贏的漂漂亮亮的,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更多的讚許以及世人的另眼相看。也就要找一個絕佳的時機,在眾人面前,光明正大擊敗羅士信。機會難求,也就不急在一時了。
這意外瞧見了羅士信,李元吉還是忍不住報以了挑釁的目光,期盼著機會快點到來,他好一展所長,將羅士信擊敗於馬槊之下。
對於他是否能夠戰勝羅士信這點,李元吉沒有任何的懷疑。
因為是尉遲恭說的,李元吉當年敗得太慘,以至於給他一種尉遲恭不可戰勝的感覺。
以尉遲恭的眼光,他既然看出了羅士信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那麼理所當然的羅士信的武藝要遜色他一點。
羅士信讓李元吉挑釁的目光瞧得莫名其妙,不免心道:「這丑鬼腦子讓驢踢了?」從那雙挑釁的眼睛中,他沒有看出什麼敵意,到看出了幾分戰意?
這傢伙何來的自信,在自己面前充滿了戰意?
很迷茫!
這個時候,李淵在眾星捧月之下,來到了龍椅處坐了下來。
「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羅士信也特地學了些禮節,跟著大眾,有模有樣的行了躬禮。
「賜坐!」李淵表情愉悅,笑著回應眾人的行禮。
羅士信一直以為見到皇帝不是站著就是跪著,直到接觸了這方面的知識方才知道,唐朝是沒有跪禮的,身為人子只跪天地與父母,遇到皇帝也只需行躬禮。就連站禮,在這裡也不盛行。不管職位大小,只要在朝堂上就有位子坐。不過在與皇帝對話的時候,臣子需要站起來應答,以視尊敬。
羅士信跪坐在軟軟的蓆子上,滿懷興趣的聽著李淵與堂上文武的應對。
說的都是一些政務,羅士信接觸的少,也聽得不太明白。
只是知道朝堂在商議一種全新的賦稅制度,叫做租庸調製,用這種制度來提高經濟,減輕國家的負擔。
這個制度在武德二年就提出來了,配合均田制一起實施,使得李唐的經濟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長。不過因為是新制度,存著一些不足的地方,也就成了朝堂上永恆的爭論研究話題之一。
羅士信看的出來,李建成是這制度的支持著之一,他口若懸河的探討著利弊,商討著改良,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